了该有电话信号的?地方,他往兜里?一掏,又乐了,压根没带手机。
他一直走到山脚,买了包烟,又往回走。走到一半,他在一段枯木上坐下,拿出烟开?始抽。
他本是不抽烟的?,过去的?几年里?也不过抽了几根。抽第一根时,他呛得咳嗽不止,到第三根时,就已?经无?比纯熟了。
露水渐渐厚重起来,漆黑的?夜色消退了,变得灰白,林间梢头终于迎来了第一缕阳光。
姜一源把?最后一个烟头扔到地上碾灭,蹲在地上,用树枝刨了个坑,把?那一堆烟头埋进土里?。然后起身,慢慢地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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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后,沈书临向许斌提了分手。
两人在照常共进晚餐时,沈书临放下刀叉,端起高脚杯轻抿了一口红酒,然后他放下杯子,说:“我们不太合适。”
他带着微笑,语气平和地说出这句话,像是在问今天的?晚餐好不好吃。
餐厅角落的?唱片正播着古老浪漫的?歌曲,包间的?水晶挂帘随风微微舞动,桌上插着红色玫瑰,烛光昏黄。
这样的?情景,只合甜言蜜语,怎么也不是提分手的?场合。所以许斌听到这句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疑惑地盯着对方。
沈书临望着他,声音温和:“你父亲的?病需要一场彻底的?手术,才有机会治愈。我在医学?界也有几个朋友,在这个领域算得上是权威。若是需要的?话,明?天上班后,我的?秘书会联系你,费用你不用担心。”
他知道许斌的?父亲生病的?事情,也知道那幅画卖了一百二十万。他曾问过许斌是否需要帮助,对方说暂时不用,他便没有再问。至于那一百二十万,他确实不太在意。没必要,也不值得。
长长的?一段话后,许斌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你……”
他惊愕地和沈书临对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平淡。
沈书临站起身来,将椅子推进桌底,道:“抱歉,公司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一步。你不用急,慢慢吃,想吃什么再加,我已?经告诉过前台,记在我账上。”
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许斌却感觉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沈书临不是和他讨论,只是通知,单方面地通知这段关系结束了。
他机械地点?了点?头,艰难地道:“好……”
“你的?东西,今晚我会让王嫂整理好寄出。”
沈书临说完,礼貌地冲他一点?头,拿起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离开?了餐厅。
这件事对于沈书临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他很快就抛在了脑后。年后工作太多,他每天加班到很晚,分不出精力给其他事情。
一天早上,正式上班之前,林西洵来到总裁办,一脸为难和无?奈:“他刚打电话来,要和你说话。”
沈书临刚到办公室,正脱下大?衣挂在衣帽架上,闻言便道:“中午不是约了饭局么,怎么现?在打电话来?”
林西洵说:“……我说的?是许教授,你说的?是谁?”
沈书临哦了一声,走到桌前坐下,笑道:“我说的?是启明?的?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