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源说:“哦,好。”三番五次的暗示都被对方婉拒了?,他提不起什么兴趣。
沈书临又?道:“我记得你喜欢葡萄味。”
姜一源说:“嗯,嗯,算是吧。”他之前不喜欢的,但在沈书临给了?他一颗葡萄味的硬糖后,他就最喜欢葡萄了?。
姜一源有气无?力地说完,突然整个?人一震,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他从床上跳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沈书临身边,压抑着激动问:“真的?”
沈书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道:“我需要安静。”
“好,好好好!”姜一源立刻关掉了?电视,“我保证什么声音都不会有。”
沈书临说:“好。”
刚才还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小年轻,一瞬间就容光焕发,精神百倍。他拉开书包拉链,倒出那?一堆五颜六色的套子,把紫色包装的一个?一个?挑出来,哼着歌在枕头上一字排开。
到了?凌晨,两人去?浴室冲完澡,也顾不上收拾满地的紫色小袋子,在床上依偎着说话。
“哥,我明天喜欢橙子味。”姜一源说。
欢爱后的身体亲密地贴在一起,沈书临习惯性地垂下?手,抚摸着那?个?纹身。他已不需要看?,就能找到那?个?纹身的位置。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懒散。
姜一源突发奇想:“我们?去?唱K吧,就现在。”
沈书临已经?很习惯他这?些天马行空的灵感,低头吻了?吻他颈侧:“该睡了?。”
“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姜一源回应他的吻,含糊道,“上回在会所,你唱歌了?吗?”
沈书临继续吻他的锁骨,又?道:“两点了?。”
姜一源牛头不对马嘴地继续聊:“那?谁听过你唱歌呢?你爸爸妈妈听过吗?”
沈书临只道:“明天去?喝易武正山。”
姜一源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败下?阵来:“好吧,该睡了?。”
沈书临看?着他,终于微笑起来:“我唱歌不好听。”
“是吗?我不信。”姜一源看?着他那?随着呼吸起伏的喉结,伸手摸了?摸,“你的声音这?么好听,唱歌也一定好听。”
“睡吧。”沈书临熄灭了?灯。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去?许多山头喝了?茶。姜一源其实喝不出茶的区别,只记得冰岛实在是甜。其他的对他而言,和十块钱一斤的粗茶也没甚区别。
但他喜欢听沈书临和各山头的茶农闲聊。沈书临谈起茶时,总是声音和缓,语调闲适,不紧不慢,喝茶的动作也是优雅从容。他爱看?极了?。
两人每天傍晚下?山,灯笼挂在车把上,氤氲出一片暖光。黑夜里,狭窄崎岖的羊肠小路那?么长,却又?那?么温馨,让人一点也生不出赶路的心思。
姜一源开始骑得慢了?,有时遇到一片花海,他会停下?,转过头去?和沈书临接吻。两人的唇齿间都是头春古树茶的芳香。
山路上来来去?去?,有不少来寻茶的茶客,也有勤恳的茶农。清明的茶寨,既热闹又?出尘,俚俗亦闲淡。
来到云南的第八天,正是清明。
这?天一早,两人照常乘商务车到山脚,下?车时,沈书临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并没有避开姜一源,接起了?电话。
“姐?怎么了?。”问出口,他的心突然开始往下?坠落。
电话那?头传来沈书琴冷静的声音,夹着一丝颤抖:“爸走了?。”
沈书临的眉心微微皱起,他像是没有听懂这?句话。他维持着电话贴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