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么希望你能活得和我不同啊,遥熹。
我的……妹妹。
他们站起身,给了对方一个紧紧的拥抱。阔别三十一年,曾经在一个母体中同呼吸共命运的血亲,如今毫无纠葛地向彼此敞开了心扉。没有像狗血电视剧里所常常演绎的那样,有着歇斯底里的质问,质问为什么哥哥能留在不愁吃穿的豪门家族,而妹妹却只能被扔给他人抚养,过着未知的生活。
没有,这些通通都没有。
他所承受的苦难与伤害,她都猜得一清二楚。
他们心灵的默契,他们自然的和解,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礼物……一个奇迹。
喻橖在一旁热泪盈眶地想,他的枕檀已经孑然漂泊了太久太久,有些东西,尤其是原生家庭的空缺,是他注定永远给不了他的,而现在,他的爱人,他的王子,他的宝贝,终于拾得了那份来之不易的温柔。
你值得。喻橖默默地对不远处和血亲相拥而泣的爱人说,枕檀,你值得。
被耀阳金晕渲染的落地窗外,众生喧嚷,世界安详。
临到头来,哭得最凶的不是戚骆兄妹俩,而是喻橖。他回过神来时,觉得自己丢人丢得大发,面红耳赤地埋下头,在两人惊讶的注视下匆匆跑去了洗手间,搞得路过的员工都以为夫夫俩在会议室里闹了什么矛盾,想起刚才来戚氏的那个姓骆的女总监和她牵着的和戚总眉目相似的小孩儿,大伙儿纷纷脑补起了一场子虚乌有的鸡毛大戏。
刘特助正陪着骆芹在公司楼下玩儿,看到员工群里正疯狂刷屏,讨论的全是戚喻夫夫感情危机,当即坐到凉椅上翘起脚啧了一声,扣着手机键盘,干脆利落地发了两句话出去。
【LIU】:都瞎揣测啥呢,老板和喻总二十岁的时候就为彼此做结扎了。
【LIU】:来的那骆总监和她小团子是老板他妹和小侄子。
他这两则消息一出,群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秒,霎时满屏幕全是“草(一种植物)”。
“人类的本质是什么?”刘特助摇头一笑。
裤脚被人拉了拉,他垂眸对上小家伙含笑的水汪汪大眼,就听到软软糯糯的一声:“刘叔叔。”
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猛男刘先生登时被这么个小不点儿萌得捂住了脸。
“您热不热呀?芹芹给您擦汗汗。芹芹的帕帕是蓝蓝的。”说着一只拿着干净小手帕的手往他额头上探了过来。
嗷,还叠词词。这像话吗,这像话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又有礼貌的孩子!他也要和亲亲老婆努力拥有一个!
片刻后。
“……呜,我忘了……我没有老婆。”刘特助摘下银边眼镜,抹了抹泪。
洗手间的隔间里,属于戚枕檀的温柔调笑在湿粘绵密的啜吻声中响起。
喻橖被他亲得气喘吁吁,脸上还挂着泪,对上他脉脉含情的眸光,当即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别、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