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低头始终看着从校图书馆借来的一本外国译著,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和小声尖叫夹杂进讲台上那人低沉含笑的嗓音里。明明没什么兴趣的,可戚枕檀的声音奇异地拉扯着他的听觉和注意力,迫使他即使不曾有过片刻抬头,入眼的那些黑字也一个都没能再读进去。
论皮相,喻橖一点也不输给戚枕檀,尽管衣着干净整洁,却无一不透出过时与老旧。他站在了台上,冷淡白皙的面孔下藏着一颗拘谨、局促、紧张又不安的心。他做不了像其他男生那样朗声高谈自己的爱好,更做不了像戚枕檀那样,把自我介绍差点变成个人讲坛,他只是口吻平静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姓,便回到了座位。
教室原本火热的气氛因他而冷场,为他的样貌而脸红的女孩们很快恢复了平日矜持的表情。无数双眼睛盯在他的后背,他上身僵直,藏在袖口中的拳头攥得死死,徒劳地放开时,掌心里汗津津一片。
那时候,他和戚枕檀还不是同桌,也没有过任何交流。
喻橖的家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临近中午,在整个班有一大半的人几乎都在讨论要去食堂吃哪档小炒的时候,还在盘算要不要买一个馒头或只打一个素菜塞肚以省钱的喻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他沉凛的气场无形中拉开了他和别人的距离,他也似乎习惯于独来独往。更何况,比他更耀眼的行走光源,就在这个集体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