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勉抬头看着祝泽,“可我什么都知道……这件事就此翻篇了好吗?”
那句‘什么都知道’让祝泽心头一跳,仔细看了方时勉一会儿,又完全看不出异样。
“你知道什么?”祝泽问。
方时勉又不说话了,只低声说了句,“祝哥,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祝泽低低地笑出声来,额头上青筋鼓起,将他温润好看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方时勉,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又对不起你了!”
“你知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吧?你肯定知道,没有人不知道。”
祝泽忽然上前,伸手掐着方时勉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眼中充斥着求而不得的疯狂,他低语,“是霍仲山那个怪物把你变坏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你这样伤哥哥的心,要我以后怎么保护你?”
方时勉却用力推了祝泽一把,眼眶倏然红了,“霍仲山不是怪物,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祝泽像是一头受到刺激的野狼,疯了一样不顾方时勉的挣扎,死命地抱住他,“你变了时勉,你为什么变了,你变得哥哥都不认识你了。”
方时勉低头狠狠咬他一口,祝泽不仅没放开还抱得更紧,他甚至笑起来,“咬我,把肉咬开,去咬里面的骨头,咬碎咬烂,那样我就算是死,骨头里都有你的痕迹!”
这话说出来,方时勉背后一阵冷汗,他松开祝泽,木着声音道:“放过我吧,祝泽,求你放过我,我从来从来没有得罪过你。”
祝泽低头,眼睛里是痛到发恨的欲望,“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方时勉安静下来,听到自己急促恐惧的心跳。
他松开挣扎的手,慢慢说:“小学的随堂测验,你在路上看到我把卷子藏在语文书皮里,我央求你不要告诉我妈妈,可是回去之后我还是挨了打,其实那天我听见了,祝阿姨特地叫我妈妈要检查语文书。”
祝泽一愣,松开方时勉,嘴巴张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那天他记得,因为那天很奇怪,那天的拍打声没有第一时间混合着哭声传出来,而是在尖锐的几声谩骂之后,倏然爆发出地凄厉的哀嚎。
听的他心头一颤,慌张得站不稳。
“初中有一段时间我偷偷和赵爷爷学画画,去他那里看书,他送给我了一本画册,你翻我书包的时候看到了,隔了没多久,我的书就被翻出来烧了,所有书,当时你和你妈妈也下来看了吧,就在楼下烧的,之后我上学还是用的你的旧书,你应该还有印象吧,因为那天你特意等我,抱了我很久。”
“还有一次,就是我被打得很惨,离家出走那次,其实我听到了,你和我妈妈讲,小学又统一考试了,题目很简单,九十分以下的都是没认真听的,可是那次考试班上都没有几个人上九十,你不怕被戳穿,因为你知道妈妈不会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