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一只坚实的臂膀缓慢而有力地环住了喻橖的腰。
只听戚枕檀吸着鼻子闷闷道:
“呜……老婆……我还想……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许多个辈子……都做我先生……”
喻橖愣住,泪眼朦胧地看他。
戚枕檀快速瞥他一眼,神色有些难为情,又有些委屈,说话前还打了个鼻涕泡,忸怩着语气:“你……你刚才只说了‘这辈子’……”
“……傻瓜,你这对耳朵只听到这么一句吗?”
喻橖破涕为笑,轻轻地骂他。
戚枕檀摇头:“宝宝,唔,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你也不要……再为我哭了,好不好?”说着打算伸手抚去爱人脸上的泪水。
喻橖抢先一步咬住了他的嘴唇:“那你答应我,今后都别再为那些人伤神了。不是所有亲人……都配做亲人。呜……对不起,老公……”说着又忍不住呜咽起来,“对不起……”
“乖心肝,道歉做什么?心疼死我了……”
戚枕檀怜爱地勾住他的下巴,亲吻他面容上的滚烫水珠。
56.暖雨(5)
56.暖雨(5)
雨势小了,阳光隐隐从云罅中渗透开一丝金晕。
林间的蝉又出来了。
吊瓶里的药已经输完,戚枕檀的烧渐渐退去。私人医生过来给人量了个体温,叮嘱了几句就拎着药箱离开。
藏在被窝里的属于彼此的手牢牢牵在一起,喻橖笑盈盈地把身边人凝望,哭过的眼角好似桃花一样红。戚枕檀那张脸也好不到哪儿去,眼睛和脸都肿着,所幸已经涂了药,疼痛感被清凉意所代替。
之前喻橖为他悉心上药时,涂着涂着,看着上面残留的指印就又自责内疚地低泣起来。戚枕檀拧眉,抱着人又亲又哄:“真想把老公心疼死是不是?嗯?”
喻橖快速抹了一把脸,整理好情绪,侧身躺进爱人的怀抱。
两人的额头依偎般靠了靠,听窗外水滴落在丛中沙沙作响,一同享受着再度恢复的安详与恬静。
湿润的风里带着一股青草泥土的气息。
良久。
戚枕檀声音微哑:“宝贝,要是传染到你了怎么办?”
“你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怎么会传染给我?”喻橖牵唇,揉了揉他的脑袋,“病了还这么生龙活虎?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不合眼睡一觉?”
“因为老婆好看。”戚枕檀说着就对他毛手毛脚起来,刚挂完水还粘着脱脂棉和胶布止血的右手轻车熟路地撩开爱人的衣摆,去摸那一截光滑的纤腰。
喻橖微红着脸推搡了他一下,下一秒乳尖就被人捏在手里把玩。
卧室里传来一丝人的呻吟。喻橖任他在自己身上摸来揉去,神色宠溺又泛滥着春情。
“宝宝。”
“嗯?”
下一秒,没等喻橖反应,戚枕檀就往他的唇瓣上响亮地啄吻了一口。
“我以前……看到过一首诗,是勃朗宁夫人写的。”
喻橖怔了怔,而后动容地微微一笑。
“我一直没能背下全诗,记得最牢的,只单单那么两行。但我很想把它说给你听。”
“是什么呢?”
“……‘爱你,以昔日的剧痛和童年的忠诚,
爱你,以眼泪、笑声及全部的生命’。”
喻橖或许永远也猜不到,他对于戚枕檀而言,有着何种更深刻的意义。
十六岁的光鲜躯壳因温柔爱笑的伪装而更加圆融靓丽,可皮下孤独的灵魂始终漂泊无依。直到某一天的某个时刻,他终于在冰封的生命里邂逅了一场夏花与艳阳的淋漓盛宴。
他在讲台上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