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对面的嗓音哑了:“嗯?”
喻橖失笑:“注意安全。”
戚枕檀应声后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一直开车看着前方路段的刘特助瞥了一眼后视镜,忍不住道:“这件事您明明可以直接交给部门经理,为什么要亲自出来一趟呢?”
戚枕檀看着窗外黑寂的夜幕:“因为我想让自己冷静。”
“老板,喻总他……有自己的主张和判断。”刘特助跟他关系很近,因而戚枕檀也不忌讳和他聊一些私事,自然也就知道喻橖受伤的缘故,“您过多干涉他,他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我只是……放心不下。”
“您怕他又出现意外,派人跟踪了他好几天,他一早发现,今天才舍得揭穿您。他知道您爱他,肯定也希望您能对他拥有信心。”
戚枕檀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很害怕。要是他当时不是用手去挡,而是用头……我根本无法想象。”
刘特助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喻橖出车祸那件事,恐怕是上司一辈子的阴影,挥不去,也散不尽。
所以才想着要出来冷静吧,回家见了人,看到伤,又会自发陷入一个死胡同。也无怪他老是迁怒于那个女助理了。
刘特助半开玩笑地说:“喻总才没这么糊涂,拿头去挡拖拉机的铁刨。”
戚枕檀这才面上有了点笑:“嗯,我的糖糖很聪明。”
去绒城的这两天,戚枕檀没有和喻橖联系。他们之间的心灵感应实在是默契,像是隐约察觉到了他的心绪,喻橖也没有主动给戚枕檀打电话或发消息。
周日上午,喻橖拎着肉脯和大包小包的营养品、护肤品去了父母的别墅。他们这儿选址清净,此时此刻,夫妻俩正挽着衣袖裤腿在庭院里刨土播种。
喻橖笑起来,大步朝他们走去:“爸妈,又在养什么植物呢?”
“你妈昨天去花市上遇到个骗子,花了五百块就买了这么点种子,还说是什么……波斯……波斯国的菊。”喻爸爸弓腰拍了拍手上的土,丢下铲子没好气道。
“什么波斯国的菊,没听清就乱说,人家叫波斯菊。”喻妈妈一乐,冲儿子笑道,“听说是进口种子,难免贵点。好养,开出来一大片,可好看了。”
喻爸爸不服气:“进口又怎么样,这么几小包就卖这么贵,你这人就是傻,被人骗了还替人数钱。说是进口,谁知道真真假假。”
“爸爸,妈妈高兴就好,再说买也买了,你俩把包装都给拆了,难道还想着再退回去?”
“你尽帮着你妈。”喻爸爸跺脚。
喻妈妈杏眼弯起:“别理你爸,他越活越回去,现在就是个三岁小孩儿。儿子过来帮我搭把手。”
喻橖将手里的东西迅速放进客厅,脱了外套出来接下母亲挖土用的小铲。
“……卖花的是个快八十的老人,我就想着多给点。”喻妈妈趁喻爸爸去花圃边开水龙头洗手,跟喻橖说悄悄话,“老人家一个人……不容易。”
喻橖笑着点头:“我明白的,妈。”
“理解你爸,他一辈子替别人做工,日子过得紧巴,如今你开公司挣了大钱,他还想着能替你节约点就尽量不乱花钱。”喻妈妈眼角漾起皱纹,面上有点得意洋洋的神气,“妈就不一样了,儿子特意给我享福的钱,我就愿意花。”
喻橖亲了亲她:“本来就该。下回您也劝劝爸,让他别省钱了,公司现在每年花出去的都快上亿,挣的更别提了。”说着忍不住脸上泛红,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爱意,“更何况还有枕檀的。”
喻妈妈注意到儿子的表情,伸肘拐了拐他,眉眼促狭:“小戚呢,又出差啦?诶,我跟你说,你爸容易醒,你俩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