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龙抄手?”

玉衡长老蹙着眉,神情庄严,试图充傻,掩藏他落了一地的师威。

“不要装啦。”可那一地师威还没拾起来,就被墨燃伸出来揉他头发的手又打得粉碎。

楚晚宁对此很震怒,也很沮丧。

“我都知道了。”

“……”

墨燃把装了人魂的灯笼从乾坤囊里拿出来,摆到石凳边,说道:“师尊活着的时候别扭,来到地府了,也只有人魂是老实的。”

“我给你做,不过是……”

墨燃扬起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不过是什么?

心怀内疚?怕你饿着?颇为后悔?

这些话他都说不出口。

楚晚宁觉得自己内心是有隐疾的,他总有着强于常人太多的自尊,他把“对别人好”“喜爱一个人”“有所依恋”都看作是一种羞耻的事情。多少年风里雨里,他孤身惯了,成了一株挺拔森严的参天巨木。

这种巨木,从不会像花朵一般枝头乱颤,惹人情动,也不会像藤蔓丝萝,随风摇曳,勾人心痒。

他只那样沉默肃穆地立着,很稳重,也很可靠,他默不作声地给路过的人遮风挡雨,为靠在树下的人纳阴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