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一直在试图扰乱她的心神。

“快毕业了吧?”

年媱没有开口, 只顾低着头往前走。

田芋打着圆场:“她现在研三。”

高途侧目看着年媱, 问题也是对她问的:“之后还继续读么?”

小姑娘根本不搭话。

田芋神色略尴尬地笑笑道:“这得看她心情,学习这种事对她来说还挺享受的。”

这两年里, 她的闺蜜除了学习就是写新童话,一年自学完三年的课程,一年写出的童话故事数量比出道以来的总和还多。田芋起初只是趁年假过来陪伴,等亲眼看见年媱高强度工作学习的状态时,便再也拒绝不了闺蜜多次提出的“辞职来达骊给她当经纪人”的提议。

田芋起初只是认为年媱心疼她在外面上班当牛马, 等年媱抱着她哭诉“为什么半年过去我还是忘不了他”的时候,田芋才明白, 这个对任何事从不叫苦的傻姑娘是真的需要她。

年少时喜欢的人是心上的伤疤预警,一旦疤痕形成,也许一生的时间也难以治愈它。

田芋已经不像最初闺蜜被分手时那么讨厌高途了,有一回丁锦媛跑到学校找年媱,当时田芋也在。丁锦媛怒冲冲又委屈巴巴地质问她们俩,什么意思,有这么交朋友的吗?分手就分手,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还连我一起删除,亏我还把你们当成好朋友……

那会儿分手的事已经过去大半年,田芋和年媱默默对视一眼,两个人尴尬地笑笑,都有点心虚,不过显然年媱的心虚更多一些。

毕竟是可爱的女孩子们,就这样又加回了好友,三个人从学校食堂转场到咖啡厅,之后天黑了又在烧烤摊子大块朵颐,接着舍不得回家的丁锦媛又拖着她们两个去了酒吧。在光影交错的微醺情绪里,丁锦媛率先骂人:“我跟你们讲个了不得的秘密,别看我们老大酷酷的好像很聪明的样子,其实他时常特别傻.逼,你们知道吗?他根本没和那个医生在一起,身边也没有别人,但是他就是不肯说为什么要跟媱媱分开。反正我觉得啊,他肯定有什么苦衷。”

“能不能别提他,真扫兴啊你。”年媱已经醉醺醺:“什么狗屁苦衷,他既然能跟我提分手,就说明他根本不喜欢我啊,我再也不会搭理他!”

豪言的余温尚未退散,回去的路上,年媱就在出租车里抓着她的手,问了一遍又一遍,田芋,你说吧,你说,姓高的是不是瞎。

结果还惹得司机先生有点不悦:“姑娘,我也姓高。”

……

有一件事田芋从未对年媱提起过,在她和高途分手的第十个月吧,田芋曾私下见过高途一回。原本打算去赴韩竞的约,跟他把话说清楚,那时候韩竞追来达骊缠了她好几个月。结果等田芋到了约好的餐厅,却看见韩竞旁边坐着高途。

田芋本想转头就走的,但念头临时起意,就很想听听这两个讨厌的家伙凑在一起是想跟她说什么。

韩讨厌所说的话跟几个月来一直说的内容相差无几,大抵就是“我不会离开达骊的,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不肯相信我也没关系,时间会证明”,还有一些表衷心的内容被田芋自动过滤掉了。

高途倒是一句话都没说,后来临走时还是田芋忍不住拔剑问他的:“你就从没后悔过是不是?媱媱的真心的确喂了狗是不是?”

可是到最后他也一句话没有说。

之后姓韩的发来一长串消息:“甜甜,我没奢望你马上接纳我,我过去错得离谱,是我混蛋,但是你别再忽然消失行吗?我保证不会随便打扰你,我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