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战栗, 她冷冷回答:“没怎么,你接下来想干嘛?”
韩竞被问得一怔,感觉出她似乎不大高兴,却完全不明白因由,于是小心翼翼地同她并肩走着,轻声细语地问:“怎么啦?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是不是我哪儿做错了?”
出园区前方路旁就是韩竞停在那里的车子了,韩竞每次过来她家都开固定的这一辆,园区里车位紧张,不是每次都能进来园区停,因为不方便,很多回韩竞都将车停在园外路边,有时还要冒着被贴条的风险。门口的保安早就认识他了,还曾好心地向他推荐月租季租年租的车位,韩竞那时的心情甚好,笑着答复保安,等再过些时日的。
韩竞想,等他有了身份,在这小区买个车位岂不是更便捷,租的到底也不是自己的,就像女朋友,到底也没有娶回家把名字放在一个户口本上令人安心。
这段时间以来的韩竞总是非常愉悦,哪怕女朋友对他闹情绪闹脾气,他也甘之如饴。
然而什么叫乐极生悲。
“韩竞。”
气氛倏而严肃起来,田芋忽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在这清幽深沉的夜色中,她的语气与她的目光一样清亮冷淡,使他下意识便警觉起来。
“嗯?”
田芋蹙着眉,没有拖泥带水:“不要再跟我父母聊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了,你还不明白吗?实际上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合适。”
这就是田芋的心里话,同时这也是令韩竞的心瞬间跌进谷底的剜心话。
此时此刻,韩竞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炸开了一样,訇响不断,以致好半晌才寻回声音低低问出一句话来:“甜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韩竞警惕地望着她,以一种全然防备、绝对不会同意她某种决定的姿态。
其实他已经隐约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了,这段时间以来,不,时间上完全可以更加具体,因为与她重新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格外珍视分外珍惜,六十八天,不算今日,因为今日还没有过完。
在这六十八天里,他的欣喜与不安同样深刻,因为清楚地知道,自己比从前更喜欢她,同时也清楚体会到,她对自己的那颗心已与过去全然不同,那时候的她有多赤诚,如今的她便有多冷情,但这其中的变化都是他咎由自取,重逢是他蓄谋已久的,韩竞那时便打定了主意,要将这颗原本赤诚的心重新捂热,早已看穿了她那些故意惹他厌烦的小把戏,他自然不会落入陷阱,韩竞以为,只要他足够耐心,时间久了她必定会相信他的真心,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