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和说起这些时眼神很柔软,是魏予怀从未见过的模样。
“我能去跟它说说话吗?”魏予怀问。
楚和苦笑:“它听不懂咱们说话。”
“你陪了它半年,”魏予怀说,“它还有好多像你这样的长期捐赠者陪着。”
“可它没有同伴。”
“你看它自己玩得多开心?”魏予怀看着不远处,灰灰的长鼻子正把湖水往天上喷,越来越高的水柱冲向太阳,折射出一道小小的虹,“你说的嘛,存在就是合理的,活着,又不是为了得到同类的认同。”
楚和耸耸肩,不置可否。
魏予怀也往捐赠箱里投了些小费,双腿一抬,翻过栅栏跑到棚边。
楚和在棚外坐着,拿帽子扇风。
天太热了。
热得人汗涔涔,眼前都是晕晕一片,却忍不住往某个方向瞧。那里有个穿短袖的男人,扎起T恤下摆,举着水龙头,孩子似的笑着。
那双眼睛看到太阳下的帽子,还冲这边挥了挥手。
楚和也抬手回应。这一瞬,小象突然竖起鼻子,冲魏予怀喷了一身的水。
“哈哈哈!”两个人隔着光影,笑得前仰后合。
魏予怀蹭着小象的耳朵,跟它说话,跟它玩耍。水珠四溅,珍珠似的笼罩在他们周围。
楚和突然想,要以某种方式记住这些瞬间。
他没有相机,只有随身携带的包里放着一支笔和速写本。
南亚的阳光很烈,空气中的海腥味很浓,一切都让人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