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因为陶青山。
游弘方用力地抿紧了嘴唇。
似乎所有与他有关的事情,一旦牵扯上了陶青山,都会发生不可预计的改变。
那些与他有着不错关系的亲友如此,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季关宁如此,连苏暖白也是如此。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遇到过那个人,没有允许过对方的接近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心脏不受控制地抽疼起来,周身所有供给呼吸的空气,都仿佛在冒出那个念头的一瞬间被抽离,令游弘方陷入窒息的深渊,身体里每一滴血液的流淌,都带起岩浆灼烧般的滚烫疼痛,自内而外地侵蚀着他徒留外形的躯壳。
人又怎么可能……在没有空气的环境里存活呢?
游弘方死死地咬住嘴唇,坚硬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的血肉当中,带起麻木的热意。
“或者,”手机另一头的声音,仿佛隔着遥远的时空传来,“你想亲自确认一下?”
按下了免提键的手机被放到了枕头旁,苏暖白侧过身,看向一边微微蹙起了眉,似乎被说话声惊扰了睡眠的人,忽地轻笑了起来。
陶青山或许从来都不觉地,游弘方有亏欠过自己什么吧。
毕竟那些冷待与厌恶,乃至粗暴与伤害,都是对方所追求的。
但是,难道一个人失去了痛觉,将手中所握的尖刀刺入他身体的人,就不再是加害者了吗?他的血液就不会流出,身体上就不会出现伤口了吗?
苏暖白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资格,去评判陶青山的行为,也不认为自己有代替对方亦或者哪怕只是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惩戒游弘方的资格。
他只不过是想要满足自己的私心罢了。
按上了陶青山眉头的指尖,轻轻地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苏暖白俯下身,将嘴唇凑近陶青山的耳朵,在上面轻轻地抿了一下:“青山?”
放得极轻的声音,在落入陶青山耳中的同时,也被枕头边的手机所捕捉,通过电子讯号传递到了另一个人的耳旁。
但前一天消耗了太多体力的人,却只是皱起鼻尖,往远离苏暖白的方向缩了缩,没有做出其他反应。
“还没有睡醒吗……”苏暖白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也是,”他顿了顿,压得更低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暧昧,“……我昨天做得确实有点过了。”
口中这么说着,苏暖白却低头印上了陶青山的双唇。
柔软的舌尖毫不费力地撬开了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的唇齿,灵巧又娴熟地在湿热的口腔内逡巡一圈,又卷住对方安静的舌头往外带出,送入张开的双唇之间,肆意地嘬吮拉扯,毫无掩饰的淫靡水声,尽数被刻意放在了近旁的手机收录,令另一端的人,能够很轻易地就猜出苏暖白在做什么。
“……嗯……什么、唔……”而本就在临近平日里的起床时间,睡眠变浅的人,很快也轻颤着眼睫,从睡梦当中挣扎出来,“苏、哈啊、苏暖白……嗯、你在……呜、等一、啊……”
他急促地喘息着,从嗓子眼里挤出询问的话语,可那些字音在成型之前,就被贪婪地品尝着他的唇舌的人,尽数搅碎吞吃,化作混在喘声当中的断续呻吟,黏软骚媚到了极点。
那毫无疑问是陶青山的声音。
游弘方捏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手指关节处甚至泛起了些微的青白。
他想起了之前有一次,苏暖白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陶青山刻意做出的举动。
可此刻的苏暖白,与当时的陶青山的目的,显然截然不同。
掌心刚刚被自己掐出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游弘方却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痛。
他觉得自己应该大声地质问、咒骂,让苏暖白立刻停止当前的行为,又或者直接挂断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