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微微仰着头与他对视。然后那双烟灰色的眼睛,忽地微微弯了起来,晕开些微的无奈与温柔。
他说:“你应该生气的。”
一瞬间,所有被拼死压抑的情绪,如挤压到了极限的气球一样,猛然爆炸开来。
还残留着少许汤汁与油渍的瓷盘猛然被摔在地上,发出清晰的碎裂声响:“我问你是谁?!”
这是陶青山第一次见到游弘方砸东西。好一会儿,他才察觉到自己裸露出来的脚踝,被飞溅的碎瓷片,给划出了一道小口。
不深,却仍有鲜血渗出,沿着稍显清瘦的线条往下流。
几乎是下意识地,陶青山就往后收了收脚,让那道伤口在被眼前的人注意到之前,就藏到对方目光之外的地方。
“知道了,”他轻声笑了一下,用不含任何攻击性的语气反问,“就有意义吗?”
就仿佛连呼吸都滞涩了那么一瞬,游弘方的双眼微微睁大,垂在身侧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死死攥紧。
自己接下来,或许会第一次挨到游弘方的拳头。
又或者,这份怒气,会转换为又一次能够将人溺死的凶猛奸操。
陶青山弯着双唇,安静地等待着下一刻的降临。
然而,他所想的一切都没有到来。
眼前的人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蓦地转过身,踏过那一地的碎瓷片,大跨步走出了厨房。
没多久,外面传来了大门被用力甩上的巨大声响。
当天晚上,游弘方没有回来。
而陶青山也终于利用两面相对的镜子,看到了自己后颈上,那仿若野兽对自己领地的标记的痕迹。
占有欲……吗?
陶青山放下举高的镜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曾经玩过的一个恋爱游戏在和某个攻略角色相处、做爱的时间超过一定限度之后,代表这个数值的数字就会开始增长,一直到做出过激行为的程度。
轻轻地摇了摇头,陶青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子,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对这些痕迹做出任何遮掩,就那么换上简单的衣服出了门。
再有两天就是国际通用的假日,在那之前,把手里的工作完成到一个阶段,能够让其他人休息得更安心一点。
虽说知道工作室里的人,和自己抱有相同想法的人肯定不少,但陶青山确实有点没想到,一群人居然能够连着三天,都自觉加班到晚上九点。
于是陶青山在检查了一遍工作成果之后,很是干脆地把原定的假期,又往后延长了两天,给了某几个想要出去走走的人,能够跑远一点的充足时间。
看了一眼依旧没有收到任何来自游弘方消息的手机,陶青山正要收拾东西回家,却不想这两天一直无比安静的苏暖白,突然连着发来了三条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