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就换下了身上的薄毛衣,穿上了简单的T恤和衬衫,原本过耳的头发,也修得更短了点,让他看起来比之前多了几分干练的气质。

也让游弘方在凝视他的时候,偶尔生出那么几分正在凝视陌生人的恍惚感。

这个人以前有剪过类似的发型吗?平时对方又是多久剪一次头发的?有惯常去的理发店吗?

对方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总是执着于把头发染成和眼睛一样的烟灰色?

凝视陶青山的时间越久,游弘方想要问的问题就越多,也越是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人有多么的不了解过去对这个人,又是如何的不上心。

甚至就连陶青山的生日,游弘方都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

哪怕是自己那个与陶青山接触并不多的助理,对于对方的了解,都比自己要多得多。

游弘方没有办法不觉得自己可笑。

甚至于现在回看过去那段时间里,自己自以为的讨好、弥补、悲伤和痛苦,他都感到讽刺如果他是与这件事无关的第三者,游弘方想,他肯定也会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有什么资格?”

也正是因为彻底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在面对陶青山忽然开始软化的态度时,他才会越发感到惶恐与不安。

对上对面的人抬头看过来的视线,游弘方止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条件反射似的扯开一个笑容:“味道怎么样?”

而他得到的,不过是一句含糊的、不具备具体含义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