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的位置,牵引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在黑白的琴键上,敲出刚刚那一段短短的旋律。
这个姿势,即便是对于关系最密切的朋友来说,也实在有些太过亲密了,但或许是苏暖白教得太认真,陶青山只在最开始的时候,稍稍别扭了一下,就投入了进去然后在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成功地依靠自己,吹奏出了那段苏暖白刚刚创作而出的曲调。
和本人相比,水平自然差了十万八千里,却仍旧是一件足以令人生出成就感的事情。
“喜欢吗?”依旧靠得极近的苏暖白轻声笑了起来,“为你写的。”
陶青山愣了愣,转过头看他。
“是在看到你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的心情,”苏暖白仍在笑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当中,是陶青山没能回过神来似的怔怔深情,“……像看到一只被暴雨淋湿了的猫,一头撞进了我的怀中。”
陶青山看到面前的人垂下头,一点点地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没有多少的距离,直到双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呼吸间喷吐而出的热气唇瓣相贴。
陶青山没有躲开。
于是后面的事情,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黏热而急促的吐息,在双方厮磨、交缠的唇舌间交融,与窗外尚未停歇的雨声一起,让室内的空气,也一点点地变得潮湿闷热。
“你一直都是这样吗,”忽地,苏暖白低笑着,放过了陶青山被吮得发麻的唇舌,“不主动,只接受?”纤细而滚烫的手掌贴上了陶青山裸露出来的皮肤,轻柔而暧昧地来回抚摩,“……不,应该说,”苏暖白顿了顿,亲昵地蹭了蹭陶青山的鼻尖,“只一味地……”他放轻了声音,“……‘承受’?”
陶青山没能听明白他的话。而苏暖白显然也没有给他仔细深思的机会。
柔软的双唇再次压了下来,热情又恶劣地嘬吮出比窗外的冲刷雨声,还要更加热烈淫靡的水响,在安静到了极点的室内回响。
没有去碰陶青山下身依旧完好的长裤,苏暖白低声笑了一下,牵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衬衣的口子上,轻抵着他的额头开口:“替我脱。”
陶青山的睫毛颤了一下,蒙着些许雾气的双眼看起来,并不那么清醒。
会在这种时候,接受来自苏暖白的吻,已经足够说明这一点。
只不过,这一回,这种“不清醒”,却显然不再是来自酒精或者药物之类的外物。
陶青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跨过那条线的或许是应下季关宁那句“试试”的时候,或许是之后两人发生关系的时候,又或许是前两天,真的和秦天运做了的时候。
他只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有了开头,就再也没有办法止住跌落的势头。
而陶青山甚至在这个跌落的过程当中,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