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弄出人命。”就如同在拼命地攥住一些,永远都不能留住的东西似的,季关宁强逼着自己牵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如往常般漫不经心的表情。
陶青山没有说话。他就那么靠在床头,静静地盯着季关宁看了一会儿,那双灰宝石一般的眼睛,也有种无机质一般的、陌生的平静与冰凉。
但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面前的人轻声笑了起来:“也是。”
只要不是真的坏到了极致的人,在面对刚才那种突发状况的时候,肯定也都会慌了手脚而季关宁在面对自己之外的人的时候,脾气并不算糟糕。
陶青山移开视线,有些怔怔地看着悬挂着布帘的细绳,好一会儿才轻微地扯了下嘴角。
“我曾经以为,”他说,“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42未曾说出的过往
被放得很轻的声音,如同飘落的雪花一般,未能触及地面,就融化开来,飞速地渗进松软的泥土当中,连一丁点能够用以辨识的痕迹都没能留下。
没有人再说话,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倏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在拉上的布帘之外的声响却并未停歇,嘈杂而遥远,仿佛处于另一个无法触及的世界。
季关宁忽然有点喘不上气来。那种名为“后悔”的情绪,从未如此刻这样,疯狂地啃啮他的内心,让他的肺部都灌满了自己的血液一般,每一下呼吸,都冒出一连串的气泡。
有那么几秒,季关宁甚至想要坦白将自己这么多年的注视、追逐以及卑劣,都一一地摊开到这个人的面前,任由对方进行最后的身畔。
可最终,他却仍旧止步于自己的怯懦与恐惧。
在终于抓住了一缕希望的现在他难道要亲手将那有可能出现的未来,给彻底打碎吗?
季关宁退却了。
他不敢去尝试,那太过不定的可能。
“我感觉好饿,”最后,还是陶青山的一声轻笑,打破了布帘内的沉默,他弯着眸子,一如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温和却又疏离地注视着季关宁,“能帮我去买点吃的吗?”
现在应该过了医生说的不要进食的时间了。
“最好能顺便带一条裤子。”顿了顿,陶青山又跟上了一句。
他实在不想再裹着床单回去。
季关宁沉默地站起了身。
尽管价格比外面高出了一截,但医院里的东西着实齐全,适合病人的食物更是有着繁多的种类。
不过片刻,季关宁就拿着一碗青菜粥和一袋小笼包回来了,而没拿食物的另一只手上,则是一套没有任何图案的休闲T恤和长裤。放在一起的,甚至还有一件薄羽绒的外套。
目光在季关宁因为出来得太急,只套了件线衫的上身,陶青山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接过了季关宁递过来的小笼包,低头看了看,有点惊讶:“你不吃?”
这里明显就只有一个人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