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明知道今天是弘方的生日。”

面前的人表情没有任何意外地冷淡了下来,显然对他提到的那个名字很是不喜。

然而陶青山却不可能因为他的态度,就去改变自己已经定下的计划。

“聚餐你们去吧,”合上抽屉站起身来,陶青山把椅子轻轻地推回桌子底下,面上的笑容依旧温柔平和,“钱可以记公账上。”

他转过头,朝着那个显然被两人的对话,弄得不知所措的姑娘安抚地笑了笑:“玩得开心点,那家的菜还是不错的,而且口味偏淡,你应该吃得惯。”

“如果这几个家伙敢欺负你,记得回来和我说,”说到这里,陶青山停顿了一下,眼中的笑意愈深,“我肯定帮你翻倍教训回来。”

刚来没多久,还对自己的这个老板,还没有太多了解的小姑娘愣愣地点头,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直到身旁一声重重踹上了桌子的巨响炸开,她才陡地被惊醒一样,睁大了眼睛看向边上,刚刚还笑呵呵地说着话,这会儿却连眼睛都在冒火的人。

“生日生日生日,他每个生日你都那么费心准备,结果呢?!”本就不低的音调,随着怒气的上涨,被拉得更高,即便不用去看说话的人的表情,也能猜到对方此刻,是怎样怒气腾腾的模样,“你明明就知道”

他根本就不在乎。

彻底合上的电梯门,将办公室内的声音隔绝在外,陶青山却能猜到那后半截,未能被耳朵捕捉到的话语。

总归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从大学到工作,再到自己创立了这个独立工作室,从同学的嘴里,从导师的口中,甚至从那些因婚姻到了联合,而被划归进了家庭范畴里的亲人

所有人的用词都大同小异,以至于陶青山有时候只需要听个开头,就能猜出后续将会跟上的内容。

抬手扯了扯脖子上已经有些旧了的红围巾,将自己的下巴一起包裹其中,陶青山迈步走出了大楼的大门。

初春的天气依旧是冷的。从口鼻间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形成明显的白雾,被迎面扑来的风一吹,就飘飘摇摇地散了。

脖子上的围巾,是游弘方在陶青山大学毕业的那年给他买的。当时对方因为一些事情,被暂时吊销了驾照,为了能够在一大早赶到机场接人,就找陶青山当了临时的司机。

因为游弘方是突然找上门的,陶青山出门的也急,最外面的大衣里面,只穿了薄薄的一层,和游弘方一起站在机场外面等了半小时之后,露在外面的脖子,就被冻得有些发红了。

这条围巾,当时就挂在陶青山左手边的玻璃窗后面,第一个架子上最靠门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