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以为,那一次之后,那个家伙肯定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往来了,”大抵还在回想着过去的事情,季关宁并没有注意到游弘方的异样,“谁知道,第二天他还是没事人似的,照样出现在你面前。”

“所以我才说啊,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啊,”用最后的这句话,为自己刚才的的一大段回忆做了总结,季关宁撇了撇嘴,“要是有谁敢这么对我,别说什么喜欢了,我没直接把人打到半身不遂,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话音落下,偌大的办公室内,好半晌都听不到半点其他声音。季关宁像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似的,看了一眼面色发僵的游弘方,略微张了张嘴,却一下子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

但这一回,游弘方却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我知道,”他这么说着,移开视线,重新切下了一块蛋糕,将那有如不加任何调味的黑咖啡一样的东西,送进了嘴里,仔细地咀嚼,吞咽下肚,“所以我会对他好。”

用能够将曾经的伤害填平的、比陶青山能够想象得到的最多的,还要多千百倍的好,去填满对方今后与自己一起的生活。

这是一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

他现在,只不过是更确信了这一点而已。

仅有两人的办公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季关宁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儿,忽地耸了耸肩:“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总之你中饭不出去吃了是吧?那我就自己去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停留在那些被装在食盒里,因为过了夜,又被热过一次,看起来卖相并不那么好的菜肴上,“……你就好好品尝你的‘爱心午餐’吧。”

丢下这么一句带着调侃意味的话,季关宁也没等游弘方给出反应,就径直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只是,他去的,却并不是什么餐厅,而是距离公司十几公里的大楼陶青山的工作室,就在五楼的位置。

并不算太高的楼层,让站在街道拐角处的季关宁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那盆被养在窗台上的仙人球。

据说是当初跟着陶青山一起递了辞呈,出来开工作室的秦天运买的,因为两个人糟糕到了极点的照看,几度濒临死亡,最后还是靠着顽强的生命力挺了过来,成为了那光秃秃的窗台唯一的装饰。

就那么站在路边的电线杆边上,望着那扇紧闭的窗户,慢慢地抽完了手里的烟,季关宁掐灭了烟头,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转身上了停在一边的车,掉头回了公司。

当陶青山从窗户边经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逐渐远去的深灰车辆。尽管只是一晃而过的景象,可见过太多次的车型,以及那一眼瞥见的车牌号,却依旧被视觉所捕捉。

“怎么了?”见陶青山捧着杯子站在窗前,秦天运不由凑了过来,跟着朝窗外看了一眼。

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看到。

“没什么,”陶青山收回视线,“就是刚刚好像看到了一只长得挺好看的鸟。”

“……在这依然还在市区范围内的地段,还挺少见的。”

听陶青山这么说,秦天运忍不住又朝窗外多看了几眼,但还是什么都没能看到,索性也没再浪费时间,随手拿起边上放着的洒水壶,给窗台上那盆饱经摧残的仙人球浇了个水。

陶青山看着花盆里,那从原本的稍微湿润,变成了极度湿润的图绕,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就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不想秦天运却在这时候,眼尖地注意到了他手上杯子里,那深褐色的液体。

“你早上不是还胃不舒服吗?就这还敢喝咖啡?”顿时,秦天运也顾不上浇花了,扬起一边眉毛质问,“又想犯胃病被我送医院呢?”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