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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把自己射精结束的阴茎拔出来,季关宁脱掉了陶青山和自己身上,剩余的碍事的衣物,抱着人往床中央挪了挪,才满足地蹭了蹭身下的人的鼻尖,轻声问他:“上次和我做的事,还记得多少?”

陶青山愣了愣,似乎有点意外季关宁会问这个。

但他还是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很老实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陶青山记得自己吻了对方,也记得一些交合间的零散碎片,但更多更具体的,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脑海中剩余的,只有那仿佛能够将灵魂都吞没的汹涌快感。

“是吗……”盯着陶青山看了一会儿,季关宁忍不住叹了口气,却一时之间有些说不上来,自己是该感到遗憾还是庆幸。

他抬起手,轻轻地擦去陶青山面颊上粼粼的泪痕:“还想做吗?”

陶青山的睫毛颤了一下。

自己的情绪很不对劲。

前几天陶青山就发现了这一点。

从按照苏暖白所说的,尝试着缓和对待游弘方的态度开始,他似乎就在一点点地累积某种情绪陶青山说不清楚,却只感到压在胸口的那团东西变得越来越沉闷,也越来越烦躁。

他在车上对对方所说的,并不是假话。

那些负面的、压抑的情绪,在今天或者更准确一点地说,在季关宁出现的那一刻,到达了顶点。

陶青山真的有试着去剥除游弘方与自己的关系,单纯地将对方当成一个相识的人来看待,甚至也一度以为自己取得了成效……可人的感情,确实是一件奇怪的东西。

明明那份名为“喜欢”的珍视,已然消失无踪,他也并不对那个人抱有任何主观上的恶感或者排斥,两人之间所剩下的,却依旧是不能被划归到那条特定的界限之外的联系。

这大抵也是为什么,即便是和平分手,大多情侣也没有办法再成为普通的朋友。

他和游弘方之间想来也是如此。

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重新以扭曲的方式粘合在一起,又或者彻底远离两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