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丝, 绿阴匝地,正昏昏欲睡之时,便见玲珑端了果盘来。
走进些,福了福身子,一边蹲着给秦舒剥莲子,一边低声道:“姑娘,已经准备好了,等入了夜就可以走了。只是叫烧死的怀孕女尸并不好找,花费了点时间,到时候一把火烧起来,世上便再也没有董凭儿这个人了。”
秦舒拉了拉鱼竿,钓起一尾草鱼,她不慌不忙的取下来丢在竹篓里,问:“何时去京城?”
玲珑道:“入夜之后,直往码头去,坐松江水师的官船,沿着运河而上,要是走得快,不过十余日便能到京城。”
秦舒连日的郁气一扫而空,长长舒了口气:“很好,多谢你们了。”
玲珑站在那里,颇有点好奇地看着秦舒:“万先生说,姑娘是大通票号的救星,可是票号的规矩,账册算盘都不能叫女人碰的?”
秦舒学的是金融,票号的课题也做过,空有一身理论,无半分施展的地方,她回头笑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语气很是笃定:“自我开始,女人就可以进票号了。”
玲珑并不太相信,只是万先生、贺学士都对她如此看重,只怕也有些真本事。
到了晚上,秦舒便借口累了,要歇息了,不准丫头们在屋子里侍候。又怕房子烧起来,殃及无辜的丫头,往厨房叫了几桌子席面儿,在云台水榭摆了酒席,对小茴香道:“我怀孕这些日子,也累得你们服侍了,且叫了几桌酒,你们几个丫头也松快松快,今儿晚上就不必在我跟前侍候了,我自看会儿书,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