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白幼,白幼不在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要是不哭我只当她在唬我。
白幼怎么会没了呢?前几日还在这院子里同我们讲些城中趣事,还给我买了桃花种子。
“小枝,霍舒望为什么?“
“娘娘,我不知道啊。“
“小枝,你是霍舒望的人,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小枝,你回去吧,我不要你了。”
我这里凄凄惨惨戚戚,外面因为高里的寿辰又因她腹中的皇子,热闹非凡欢欢喜喜。
霍舒望,终究是忘了我,而我也不在期盼他。
我就这样在房中呆坐了一夜。
出来时,小枝还跪在门口,我终究不忍,对她说,“你是他的人肯定能见到他,你去告诉他,我快死了让他来见见我吧。”
“娘娘,陛下……吩咐过,要是你想见他,直接出这大门就好,不会有人阻拦半步的。”
霍舒望,这就是你说的自画囹圄吗?
带来的衣服首饰不多,但只是简单收拾一下,也足以动人。
“娘娘,日月同辉也不及你半数风姿。”
我从镜中望着自己,看的呆呆的,过去五年本以为自己在以色侍人却不料那人竟是真心相待,而自己真心相待的人一直把自己当作玩物,这就是因果。
我走出月华殿,走出长街,走到城墙之上,小枝以为我要做傻事,我笑着说,不会的,要死也不会死在这儿。
我对小枝说,“你看,那外面的天地是不是比这城墙内的要广阔的多,小枝,你去过边关吗?”
“小枝没有,娘娘,我们回去吧,风大了。”
我抬眸远眺,“哪里就风大了,你是不知道边关的风比这大得多,黄沙被风吹起,迷了人的眼不说,连心也被蒙住看不清,不然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回到殿内已经是晚上了,我名人将各处点上烛火,地上,院子里的每一处,全部点上,我爱看烛光曳曳。
后来有人说,那晚我点的灯之多,整个皇宫都能看到我宫里的烛光似火。
要不这样,我怎么能等来霍舒望呢。
他来了,我在院中喝着酒,他问我要干什么,他还是很生气,他似乎好久没有温柔的对我说话了。
我拿出一枝簪子,我问他可还记得当初送我进宫拿着簪子告诉我,可以凭这答应我三件事情,如今我不要三件,我只要两件。
他虽还是神色冰冷,但终于答应了下来。
我先说了一件,希望他能在我面前在舞一次剑。
他听闻愣了一下,他是否记起曾经在边关的晚上,他在月下起剑,月色冷幽,他的剑光寒烈,剑毕望向我的目光却是温柔无比。
他命人拿来剑,不是曾经的那一把,这把银色长剑,剑光潋滟。
他曾经舞剑是笑着的,一招一式行云如水,又柔又缓,如今眉头紧蹙,我多想帮他揉散,他一个翻身收剑再出剑,我起身涌向前,他惊的把剑一拔,我跌倒在地。
他不是那个曾在黄沙漫天里救我的小军官了,他如今手持长剑,用滴着血的剑尖直指着我。
他的眼神似乎悲悯,悲悯天下,却再不怜我。
“霍舒望,这命,我还你了。”
大概他没想到,我会死在他的剑下,他站在我的面前背着月色,烛火还是少了,我看不清他的脸庞,但似乎有发着光的东西在脸上。
到这时候了,他也不肯抱我一下。
我把簪子握在手里,“第二件事情,麻烦你将我烧成灰,一半葬在京城的十里桃林里,一半让小枝带去边关撒了,多给小枝些钱吧,放她走让她自由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