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死亡无法释怀,所以才想知道真相,不是吗?”
我从未见过皮克曼如此激动,他一边咳嗽一边说,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朋友?我没有朋友,皮克曼。我和她的关系最多只是同类。我并非为了改变谁的命运才想了解真相,而是我本来就想知道真相,如果说我真的想改变什么,那就是想改变我数据库中的矛盾吧。”
“也是,看来是我问错人了。你丝毫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那是自然,你本不该拥有,但是你却拥有普通人类不曾拥有的推理能力。我算是明白了,老板真正喜欢的是你这似人非人的状态。真希望有一天你能面不改色地在我墓前说出同样的话。”
“人类总是一副说不定自己明天就会死去的模样,却又无比害怕死亡。说起来,多米诺大厦在年底停止营业后,你又会去哪工作呢?”
“我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了。说不定又会回归无序的流浪生活吧。但那样的生活持续不了多久,理智会让我重新找一份工作,或许是继续为仿生人设计肖像,或许是教那些没有天赋的孩子画画。总之,我的命运将和画画一起延续下去。”
“还真是符合你个性的回答。”
话音刚落,他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了,那副模样,就好像为了获得艺术灵感以健康为代价和神明进行了不平等的交易一般。为了能让他好受些,我准备过去拍拍他的背。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了金属大门开启的机械声,一个带着奇怪头套的男人大摇大摆地从观光区域走了进来,这名不速之客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保持房间的私密性,很快把门关上了,想跟进来的那群记者才没有得逞。
“你是怎么进来的?据我所知,只有皮克曼的人脸认证才能打开吧。”
我好奇地打量他,只是怎样都无法看出头套下的真容。真希望造物主在创造我的升级版时可以考虑增加X光透视功能。那样的话,就连他每一根骨头的大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不过那好像是安检型仿生人的特有功能,早些年在运输业并不常见,不过比起冰冷的机器,或许是大家更喜欢被面带笑容的仿生人检测物品,这几年她们的出现频率越来越高了。
帕斯卡穿过如同树林般的画作群,它们在透明柱子间上下运作的轨迹完全不能吸引他的视线。
“虽然这样的登场方式缺乏设计师应有的浪漫情怀,但是我们的皮克曼大师想要在自己的艺术殿堂静静地待着,为了可以和他说上几句话,我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帕斯卡亮出的卡片在灯光下不停地变换颜色,彰显了其非凡的身份。那是多米诺大厦的特邀VIP卡,在一天内可以随意进出大厦内的各个角落,并且享有免单权。只有亲自通过老板的审批才可以拿到。
“你来做什么?”
皮克曼一边捂住胸口一边说,病痛对他的折磨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
“我想来亲眼看看我的竞争对手,刚刚选美大赛的时候我没能找到你。除此之外嘛,也想亲眼见识一下多米诺大厦的无价之宝。没想到你们俩竟然在一起,倒是不用我多费工夫了。”
“我有自己的名字,帕斯卡先生。不过在和你聊下去之前,还请你摘掉头套,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吧。”
“哎呀,还真是抱歉。我没有叫仿生人名字的习惯。哪怕是我自己设计的夺冠作品,也是让厂家自行决定。实际上,它们本就是用代号来命名的,无论叫什么都无所谓。不过在我看来,就连人类的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并且随时可以被取代。你看啊,当你出名以后,许多人就不再叫你的名字,而是以大师称呼你。我说得没错吧,皮克曼大师?以及小初……大师?以人类的评判标准或许不应该称你为大师,不过你服务男人的水平肯定够得上大师级别。”
“帕斯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