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于的亲戚吗?他儿子已经够帅了,怎么又来了一个大帅比。”

“……”

于越抬了下眼,沉默片刻后,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围在门口的护士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转过头来,看到他之后,立刻推推搡搡的红着脸散开。

于越在原地站了站,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三人间的病房,住在右边床位的病人被家人接回家过春节了,这几天只有于德怀一个人住。

代珩正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背对着他,可以看得到宽阔的肩线,身形半躬着,正在给他爸剪指甲。

两个人还在很和谐地进行着交谈。

于越顿了顿,走了过去:“这是在干嘛?”

“越越来了,有朋友来找你玩,怎么也不跟爸说一声。”

于德怀笑着说:“我正准备剪指甲,你朋友就进来了,说是你室友,正好过来临安玩。我手没力气,他就帮我剪指甲。”

于德怀笑得很欣慰:“我们越越难得有朋友。”

代珩垂着眼,神情散漫:“叔,你还没讲完,于越走丢之后,后来怎么找回来的?”

他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的,这时候收敛了几分玩世不恭,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于越有些一言难尽:“在聊什么?”

于德怀笑着看过去:“聊你小时候走丢的事儿,那时候也才六七岁吧,一个冰淇淋就随随便便就跟人回了家,害我一顿好找。”

“多危险啊,还好不是坏人。后来……”

“……”于越沉默着走到另一边坐下,把饭盒摊开来。

听着两个人聊他小时候的丑事,他甚至都插不上嘴。

电视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虽然是在病房,三个人依旧热热闹闹的吃了个团年饭。

于德怀看起来心情也很不错。

今天除夕夜,医院允许待久一点,十点钟两个人才从医院出来。

临出门之前,于德怀还招呼着代珩:“代珩有空可以多来玩,我们越越从小就没什么朋友,等出了院,叔给你们做好吃的。”

代珩笑了起来:“求之不得,叔。”

街上很热闹,年轻人大多都选择出来跨年,人潮涌动。

从地铁下来,两个人穿过那条漆黑的弄堂,远处的烟花爆竹声时不时在头顶绽开。

想到医院的那一幕,于越就觉得很神奇:“你在家要是这么会装,也不至于被砸花瓶。”

“我刚表现还不错?”

代珩从喉咙里荡出浅浅的气息声,慢条斯理道:“为了讨咱爸开心,给他留点好印象。以后知道真相了之后,不会当场把我赶出去。”

于越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要是他把你赶出去了怎么办。”

“我跪在门口求他,让他把你嫁给我。”

于越:“……”

回到家里,将近晚上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就迎来跨年。

洗完澡,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看春节联欢晚会。

只有两个人的跨年夜。

代珩拿着遥控器,把声音调低了点。

猫趴在猫窝里睡觉,客厅没有开大灯,只有电视屏幕昏暗的光线笼罩。

电视里晚会的声音十分热闹。

于越手里拿着玻璃杯,看得正认真。

只是在某一个节点,察觉到旁边的人似乎很久没有发出声音。

以为他看晚会无聊到睡着了,于越没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

转过头的瞬间,刚好撞进他幽深的瞳孔里。

代珩懒洋洋的靠着沙发,一条长腿曲起,踩着沙发沿,正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