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冲奖，他也想冲奖，所有人都想冲奖，奖项一年就那么几个，你不可能一步迈上去的，你的根基不稳，先把厚度铺起来啊，你现在的宽度支撑不起你想要的高度，哪个著名的影帝上去领奖的时候不是年纪一把作品名摞起来比自己都高，怎么会有人刚开始拍戏就想着得奖啊，你不积累些经验，不找到自己真正表演起来适合的方向，光想着扮丑，吃苦，接露骨的题材，这些都是次要的，你还这么年轻，你在着急什么！”

她这口气终于输了出去，已经不知道在心底盘旋了多久，积攒了多少次。

“我在……你不知道吗？”

两个人都站直了，站在卧室的两面墙的前面，唐前摇头，

“你别说这种话。”

“你到现在都不想考虑以后吗？”

“但是你也不能因为我在这而决定你自己的人生要怎么走。”

“你的意思就是你随时都可能离开，对吧。”

“我……你不是喜欢舞蹈吗，为什么现在一下都不跳了？”

思路在连贯的过程中突然跑偏了一下，从现在，跳到了从前，而他明显也在想着从前。

如果一切都没开始该多好。

“你爱过我吗？”他问。

唐前撇开了头。

“不说话，我知道了，爱过，但是已经没有那么爱了。”

她还是不说话，却能感受到，他在崩溃。

“那就从来都没有爱过，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