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定是有许多人附和自己,谁知此时竟一片鸦雀无声。刚才说话的几人有想跟着其他高官附和的,竟发现无人言语,也赶忙收了声,不敢再做出头鸟。
贺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心慌,随意点了一人,道:“户部高大人如何看?”
户部高大人上前一步,道:“户部经过最近几次改制,如今国库充盈。皇上请放心,绝对可以支撑保卫北境所用军需,臣已计算过,十万大军所用,当即便可调出。”
高大人素来支持贺逍,此时却又如此言语,贺逍心中愤怒但不便发作,他又想起与自己交好的兵部尚书:“兵部尚书如何看?”兵部尚书的看法应是更重要的。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直言道:“臣认为,当从西南调派精兵良将数万,与北境之兵汇合,一齐保卫我疆土!”
贺逍听闻此言,很是诧异,这兵部尚书竟然全然不顾自己,直接提出反向意见了。
他心中情急,道:“万不可从西南调兵!皇上,恐被诟病穷兵黩武啊!西南地广,亦更是不可忽视!”
他皱了皱眉头,这些人怎么忽然反水了。
他巡视了一圈,也没看见素来与自己交好的国公爷,才想起他已告假多日。贺逍又看向几人,这些人皆假作没看见贺逍的眼神。
贺逍没想到竟无一人肯支持自己,心中有些慌乱,西南兵将不过五万,若要与金人配齐,至少要调出三万,那还了得?届时他手中的兵士与北境之兵怎能抗衡?谁还会唯他马首是瞻?
他恍然想起刚才贺知煜说会支持自己,一时
有些顾不得真假,看向贺知煜道:“你呢?”
众人都看向贺知煜,在这件事上,他的观点才该是举足轻重的。
贺知煜目光如炬,面如寒冰,看着贺逍道:“北境,乃国之要地,民之倚重。我泱泱大国,以民为本,绝不能放弃一城一池。虽金兵多有乌合之众,但也凶蛮善战。君子不立危墙,既有精兵良将,为何不能派西南将士出征?”
永安侯怔住了,他此刻恍然大悟,定是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早就背后联络了所有自己的亲信之人,联合起来于朝堂之上给自己施压。若是旁人,定然是没有这个本事全然了解并且接过的。
果然,刚没说话的众臣全都开始纷纷言语。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堂中响起一片附议之声。
贺逍已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原来自己手中的人脉已一点点全都转向了儿子的手中,自己却浑然未察,还当是几年前自己独领风骚之时。
如今细细想来,之前有多人支持自己,未必不是看着这个儿子的脸色。
贺知煜看着贺逍,又道:“臣亦不知,西南边境早已安定数年,养兵已有数载,用兵却无一时。永安侯不肯令西南将士出征,到底是为了什么?”
贺逍感到贺知煜目光如冰冷怨毒的刀锋,已然要将自己割开。
贺知煜冷漠如霜,看着贺逍道:“难道说,永安侯只能坐享西南安定之乐,在需要征伐沙场的北境,便总是只能如当年在墨于一般,弃城而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