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满脸。

她天真一片,生了些小女儿的情愫,想着贺知煜定然能护着她,可竟是此般回护的方法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像只是片刻,也像已过去了数年。

孟云芍看着贺知煜的脸已经变得煞白,一缕血丝从嘴角流出,背脊仍是挺直,却有些摇晃,几乎已经维持不住跪着的姿态。

孟云芍不知自己何时跪在了永安侯的脚下,抓住了永安侯的衣裳下摆,流着泪哀求道:“侯爷……侯爷你还是罚我,罚我,不能再打夫君了,不能再打了……”

侯夫人也跪在了地上,哭着求道:“侯爷,侯爷,再打煜儿要没命了啊。”

竹安也跪在地

上,哭道:“侯爷,侯爷真不能再打了。我听世子说那大盛国的皇子和公主快到了,皇上还要派他护卫,侯爷,不能再打了啊!”

永安侯听了竹安的话,垂下眼睛看着贺知煜,心知确实已差不多了,他也不能真伤重了自己的嫡子。

他扔了鞭子,道:“今日便到此。那个叫素月的,拖出去打死,和这条鞭子一起送到国公府赔罪。”

孟云芍没想到竟然还有后劫,睁大了眼睛,忘了哭泣,开始语无伦次:“侯爷,侯爷,素月没做什么,都是曹公子主动找她的,素月没做什么,她真的没做什么!侯爷!”

贺知煜已然很是虚弱,背后血肉模糊,嘴唇却毫无血色。苍白的脸颊滑过几滴汗,却是冰凉。

他听到永安侯要打死素月,又求情道:“知煜,还请父亲留她一条性命。”声音已然是气虚至极。

永安侯嗤笑一声,似是听见了笑话:“呵,你连个丫头都要护着?你今日是吃错药了吗?”

贺知煜继续道:“父亲,我们永安侯府贤名在外,打死下人终是不好。您罚她,去做下等的女使,或者,或者发卖了,去做苦役……”

孟云芍流泪道:“真的……真的不关素月的事。”

贺知煜看她一眼,眼里有百种情绪,无法说清,出口的话却仍是严厉,却已然中气不足:“你退下!怎可如此不懂事!”

永安侯兀自笑了起来:“真是有意思了。我今日,还非要打死她。你这个不中用的,看来我今日还是罚的不够!”说着,便扬起鞭子,又要打贺知煜。

孟云芍看他又要打,紧紧抓着永安侯的衣摆,抬头流泪道:“侯爷!侯爷!”

就在此时,忽然有小厮来报:“侯爷,江时洲江大人来拜访您,在前厅候着,说有个东西先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