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芍听她如此说,心里忽然一咯噔。

可贺清娩说完这句话,却再没提什么,由着素月下去了。又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出门前,她又拉住了孟云芍的手,贴近了她,在她耳边小声道:“你留心瞧着,知煜心里是很有你的。”

孟云芍听了,有些脸热,没有做声。

贺清娩松了手,就离开了。

几日之间,倒也相安无事。

贺知煜四处溜达闲逛,真把休沐的几日用到了极致,专挑热闹繁华的地方钻。

先是去雪场滑了雪,又同一众雪场刚相识的人去湖边烤肉,还跑到冰球场去打冰球,又呼朋唤友一起去牧场看北境带回来的雪狐。

折腾了一番,最后还同一帮子人去看了当地极著名的连理树所在的万和山园。

若不是亲眼所见,岳舒窈还真不敢相信贺知煜竟有如此自来熟的能力,能滔滔不绝和陌生人聊上许多。

几天下来,岳舒窈已是十分疲惫,可看见那个叫依柔的也同表哥形影不离,心里气性越来越大,也起了一较高下的心思。

贺知煜倒也没怎么冷落她,到处带着她们二人闲逛,可她心中仍是不悦。

她想去告诉姑母告状,说贺知煜寻了个不正经的女子,日日厮混在一起,但又觉得以后的日子还长,难道她日日都要靠告状活着?

况且,除了到处游玩,他似乎也没做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连人少的地方都没去过。

转眼到了除夕这一天。

今年侯爷外出办事,没在京中,祖母也同手帕交一起南去避寒,侯府的长辈并不多。

用过了年夜饭,贺知煜就起身同侯夫人告辞了。

侯夫人奇道:“你这几日一直在外头,怎么今日除夕,还要往外跑?”

贺知煜道:“儿子约了人,晚上还有些事情。”

侯夫人疑惑:“什么人?你在这里能有什么认识的人?”

贺知煜笑了笑,道:“没什么要紧事情。镇子上今夜有花灯表演,约了同伴想出去看看。”

侯夫人道:“既是去花灯,带上你表妹一起去吧。”

贺知煜恢复了常日冷淡,拒绝道:“今夜不便带着表妹。”

侯夫人有些不解:“不就是看个灯么,为何不能?”

岳舒窈也有些疑惑。

贺知煜没有说话,停了半晌,也没有过多解释:“确是不便。”说完,对着侯夫人简单一礼,便匆匆走了。

贺知煜一双长腿大步流星,几步就出了门。到了门口,他朝孟云芍看了一眼。

那目光深深,却意味不明,孟云芍的心徒然跳得快了起来,好似即将有大事发生。

岳舒窈心里有些黯然,不懂怎么今日不带自己了,也推脱身体不适告辞了。

可她回到住处,却恰巧看见贺知煜带了依柔,两个人说说笑笑出了门。

岳舒窈心道还当是什么事情,竟是美人在侧,携伴出游了。这几天明明都是三人同行,如今贺知煜竟撇下了她,带了依柔独自出去。

她前两日还无意中听见贺知煜私下同人说,除夕之夜万和山园本不开放,他要携家眷同游,包了园子,还请人保留灯盏。

岳舒窈心里想着难道是贺知煜要独自带那依柔同去夜游,那可也太抬举了她。

她有些想跟上去看看,又觉有些失礼,踟蹰了片刻,仍是抬了脚步。

岳舒窈刚走出几步,便碰见

了曹霖。

曹霖见她脚步匆匆,问道:“岳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岳舒窈急着出去跟人,没空跟他解释,随口道:“我要同表哥去万和山园。”说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