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舒窈从马车里款款走出,她穿了身鹅黄绣花毛领小袄,外面罩着个杨妃色梨花坎肩,下系淡黄褶裙,说不上繁复华丽,可又透着秀雅精致,十分得体。头上似随意挽着个随云鬓,未插寻常金钗珠玉,只以些琉璃珠和绒花装饰,既别致新颖又不夺了五官的秀丽。
这副玲珑妆扮,衬出她少女的娇俏明丽,却又不失高门女子的端庄贵气。
同为女子,孟云芍看得出,这是拿捏着分寸精心打扮过的。
平心而论,她觉得岳舒窈也就是中等偏上的相貌。但有了这份不着痕迹的装扮,仍添了几分伊人如花之感。
孟云芍还没开口,侯夫人已迫不及待亲自上前扶住了下马车的舒窈小姐,道:“可是把你盼来了。真是个狠心的,这么多日子竟是没有几封信给我,可是该罚。”
嘴上虽这么说,人却拉住了舒窈没撒手,目光也黏在舒窈身上细细地看着。
舒窈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像醉人的蜜糖,带着些撒娇道:“姑母,舒窈这不就来看您,给您请罪了吗?我给姑母带了礼物,是父亲从苏州带来的双面绣品喜鹊迎春。这绣品一面是喜鹊上枝头,一面是春花满庭院,双面观赏什两个模样,想着姑母瞧惯了金银珠宝,看看这个倒也新鲜。”
侯夫人听了却道:“如此珍品,你父亲何不自己留着。我最念着的,还是你亲手做的山药枣泥糕!”
舒窈泯嘴浅笑:“也给姑母做了,一并带着呢。”
贺清娴在各类雅宴上见过岳舒窈几次,最讨厌她同母亲亲近。
她作为侯夫人的亲嫡女,也没见她对着自己亲昵过几次,都是嫌她聒噪又性直,张口便是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