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手臂,扫过了一片蜡烛烛台,哗啦一声,霎时间一片狼藉。

那蜡烛有的一下跌落在地,有的弹到祠堂中的幕帘之上,引燃了幕帘。

“你疯了。”颜如朝口中如此说,却似不是很在意,看着她冷冷道。他面上是鄙夷,是冷漠,犹如他一贯那举世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她便是发疯、发狂、故意做出百般花样,成了旁人口中的性格古怪之人,也不能换他带着感情多看自己一眼。

仿佛无论是同对方出任何招数,都似一拳打进棉花中。

黎夫人不觉泪流满面。她想,若能你来我往的互打互骂一场,也该不会如现在般难受。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黎夫人喊道,她上前死死掐住了颜如朝的脖子。

“疯子!成何体统!”颜如朝还未见过她如此发疯模样,竟似使出了全身力气,真要要他性命一般。

但女子的气力又怎敌得过男子,颜如朝用力扒开,抬手一巴掌把她扇得摔到了地上:“休妻,我要休妻!”

休妻……

黎夫人听到这两个字,于流泪中却忽然笑了起来。

她也不知随手从身边摸了个什么东西,起身上前“哐”得一声发力砸在了颜如朝的头上。

她看见他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与恐惧,下一秒,他便闭眼晕死了过去。

黎夫人看着手中也碎成了一片片的瓷罐,瞬间软了身子,跌落在地,亦是不敢置信这一切是自己所为。

蜡烛引燃的帘幕烧了起来。

黎夫人看着颜如朝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刚刚冷漠的神情,在火光的映照下,竟显得温柔了几分。

她不知自

己堂堂国公府嫡女,知书达礼,温婉娴淑,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狰狞模样。

她不敢去探颜如朝的鼻息,她怕他死了,又怕他没死,醒来要把她做下的事情,全都散播出去,又要将她休弃。那人做事不管不顾,便是到官府状告她让她入狱也是有可能的。

黎夫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子女会承受什么,还有已经为她这门亲事忧虑了数年,因为自己在颜家不得脸亦被人背后嘲笑了数年的父母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