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2)

“十六。”沈清云神色清冷,眼眸半分不动:“我不过生辰。”

“哪有人不过生辰的啊……”赵宴觉得她在诓自己,气的不行,可对着那张脸又不好开口。

沈清云掀开眼帘,看向前方的背影,闭了闭眼。

她没骗人,她从小就不过生辰。

她也很羡慕别人过生辰,姐姐妹妹弟弟兄长,只是轮到她过生辰,她母亲从前几日就开始哭。

眼泪啪啪的往下掉,让她根本不敢提生辰两个字。

她当时不明白,为什么连一点爱都不给她。连带着她生下来那日都那么厌恶。

之后,长大了,渐渐猜到一些,就再也没开过口。

沈清云睁开眼睛,刚转身一个小厮捧着茶盏就往她身上撞。温热的茶水立马打湿了衣袍。

“奴才该死。”小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才带您去换一件衣裳。”

沈清云站在角落,倒没引起注意。她皱着眉,不喜欢身上黏糊糊的。

刚出花厅便碰到张叙白,他手举着张纸上蹿下跳,一个不小心没拿稳,吹到她身上。

沈清云捡起来一看,是张药方,她瞥了一眼便道:“乌头。”

“什么?”张叙白一把夺过去。沈清云手指着那张药方:“乌头再添三克,白附子换成黄柏,这张毒便可成为良药。”

张叙白明显不信,低头仔细琢磨。

沈清云衣摆已经湿透,没再看他,跟着小厮进了小道,刚过假山,背后一只手伸出来对着她的后颈一砍。

一人站在她背后,将她稳稳接住,打横抱起。

第49章 饴糖

沈清云醒来, 发现自己正在马车上。暮色西沉,霞光万丈。光影被碧波蓝的帘子挡在外面,车厢内一片昏暗。

她被人搂在怀中, 腰间扣着一只手,将她搂的严严实实。修长的指尖在她的腰下, 食指在他腰腹间轻点着。

察觉到手指下一瞬间的僵硬,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醒了?”

沈清云被他抱在怀中, 目光转头又去看向窗户。马车的颠簸中,车帘微微晃荡。

她看见车厢外的风景, 官道之上, 两侧的草枯黄:“去哪里?”她开口,才察觉自己嗓音沙哑。

背后的身子未动, 但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是收的更紧了, 那张清隽的脸上透着明显的愉悦:“回南疆。”

听了这话, 沈清云才转身, 她目光落在宋行之的脸上。从被人掳走, 到马车上醒来, 她眼中没有任何的心慌。

就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目光看向宋行之的脸,里面都是平静。她没问他如何知晓自己在赵府, 也没问他是如何在人来人往的寿宴中将自己给掳走的。

收回眼神,她只道:“我要回去。”

“回去做什么?”宋行之的手落在她的头发上,将她额前的发丝往耳后弄, 语气里平淡又温和:“思思,你在京都闹够了,该回去了。”

宋行之这个人是个很矛盾的,他铁血手段,算计人心眼都不眨。却偏又生的一副极好的相貌。

清隽秀气, 透着一股文人书生的雅。

可此时,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拨弄着她的头发。语气悠闲,却又带着宠溺,像是在哄不听话的猫。

“母亲还在南疆等你,你一走就是大半年,也不怕母亲担心。”

他口中的母亲是她的生母。

何氏进宋府前,宋行之已经能跑会跳,是个大孩子了。何氏没生他养他,可偏偏他左一个母亲,右一个母亲。

叫的比她这个亲生的女儿还要热情。

沈清云的眼底也就在听见何氏时才算是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