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安稳觉吗?能吗?”客人粗暴地打断了他,“我们是来旅游的,明天还要爬山,酒吧吵成这样,休息不好爬山摔了你赔钱啊?!”
郑飞鸾眉头紧皱,压着怒气又往前几步,总算看清了客人的模样一对五十岁左右的Beta夫妇。大叔矮胖微秃,眼底无神,弓着背缩在后头,不像有话语权的样子。大妈则明显强势得多,生了一副刻薄面相,高颧骨,尖眉峰,双手叉腰,态度咄咄逼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青果客栈对街开了一家通宵酒吧,郑飞鸾上午就注意到了,还奇怪为什么客栈的选址这么不用心。现在留神一听,闹腾倒是有些闹腾,但……
怎么形容呢?
就像被子里捂了一支摇滚乐队,音乐闷燥而模糊,却不尖锐,催着夜晚的空气如波鼓动。严格说起来也算噪声,但只要把窗户关上,马上就能恢复清净。
何岸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提议道:“我帮你们把窗户关一关吧,他们音量不高的,隔着窗就听不到了。”
“那怎么行?我睡觉从来不关窗的!”
没想到大妈横眉竖眼,脾气更差了,机关枪一样猛怼回来:“窗关了不就没有新鲜空气了?没有新鲜空气,人都憋死了,还睡什么觉?不可能的!不关!”
她态度强硬,坚决不肯关窗息事。
“那……我们这儿有隔音耳塞,您将就着用一晚,好吗?”何岸又提议。
“不塞,难受!”
这回她连个正眼都没给何岸。
程修被她的态度气到了,翻了个嫌弃的白眼:“那您自个儿说吧,怎么才能满意?”
大妈专程挑深夜闹一出戏,等的就是程修这一问,立马道:“这样吧,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房费全部退回来,我今天就忍一忍。”
“我……操。”
程修第一个字脱口而出,第二个字用力咬碎在齿间,与何岸两相对望,什么都明白了。
郑飞鸾当然也明白了,不禁哑然失笑。
真有意思。
蹭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