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没回答他,自顾自问:“再后来,一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很多次?”
郑飞奕点了点头。
“那你家沙发上,有没有一块米白色的手工编织毯,很大很软,可以把人裹起来的那种?”
“有。”郑飞奕说,“上回裹你的时候弄脏了,就扔掉了。”
“……”
司衍缄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捂住了脸,崩溃道:“所以,我做了将近一年的梦,其实根本就不是梦啊。”
“司衍……”
“你那天派人过来送花,是因为前一晚真的跟我做了,我这一年来不停地往你家跑,还不止一次,还弄出了个孩子,都是真的……郑飞奕,我好想骂脏话啊!”
郑飞奕也有一肚子苦要诉,他在床边坐下来,握住司衍的手,十二分温柔地说:“这件事呢,前因后果比较复杂,完整解释下来的话,确实也不太容易。这样吧,我先给你讲个故事我弟弟和弟媳的故事。”
司衍有些困惑:“你弟弟?”
“嗯。”
郑飞奕捂住他的十根手指头搓了搓,朝指尖吹了一口热气:“以后你见到他们,尤其是见到我弟媳,就会有很多共同语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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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年过去,又是春末初夏。
渊江市内暑气渐烈,而郊区的琼山上气温清凉宜人。大团大团的无尽夏绣球开放在湖畔小径两侧,形成一条紫粉色花路。顺着花路往里走,尽头有一块开阔齐整的大草坪,草坪上滚着几只彩色橡胶球,还有大骨棒、小风车、木头铲子、玩具剪草机、充气游泳池、蹦床……
“汪!”
活泼的比格犬迎风狂奔了十米,跳跃到空中,一口叼住橡胶球,接着迅速折返,奔向站在草坪边缘的司衍,把球交到了他手中。
“汪!汪!”
它激动地甩起了尾巴,眼巴巴望着司衍,等待着下一场抛球游戏。
司衍看到一旁跃跃欲试的铃兰,便主动问她:“想玩吗?”
“想。”
铃兰仰起头,向他伸出了一双手。
司衍将球放在她掌心,铃兰卯尽全力,振臂一投,橡胶球飞出一道小小的弧度,落进了草丛,骨碌骨碌滚走了。巴顿也不嫌弃,照样乐颠颠地在后头追。
它奔过一把斜插的户外帆布伞,伞荫下睡着一窝小婴儿,盖着同一块毛巾被,四仰八叉的。
一大窝。
两个是何岸家的双胞胎,呖呖和啾啾,一个是司衍家女儿,大名司蔚。三个孩子都是去年夏秋出生的,现在还没满周岁。
何岸今天榨了一壶蜂蜜柠檬水果茶,加入碎冰,倒满了澄澈而酸甜的一杯。
司衍鼓着腮帮子喝了一大口,感觉无比满足。他望着铃兰超萌的背影,还有帆布伞下手搭着手、腿搭着腿的呖呖和啾啾,羡慕道:“我也好想生个小卷毛啊。”
何岸天生卷发,每个宝宝都碰巧遗传了这一点。他捏了捏自己翘起来的发尖,不好意思地说:“卷毛……卷毛其实也……呃,梳起来很麻烦的。”
司衍扭头冲他一笑:“你真可爱。”
“谢谢。”
何岸微微红了脸。
司衍又说:“对了,这周末的时间空出来了吗?可能比原计划要多两小时。看完展以后,画家本人还有一场私人小餐会,我可以带你去。”
“真的吗?”何岸激动得不行,“那我一定空出时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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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郑家Alpha兄弟俩正在合作温奶,以便等会儿宝宝睡醒了有东西吃。
郑飞鸾听见何岸和司衍的对话,面色立即沉了下来,又不好当面发作,于是放下奶瓶,把他哥往栅栏边一拉,压低嗓子,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