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他能和郑飞鸾来一场兄弟交流的话,就会明白,这种近乎失态的占有欲正是契合度爆表的典型表现,郑飞鸾当年也栽过一模一样的跟头。只不过,既然是亲兄弟,一方已经走了弯路,另一方总免不了心有灵犀地也走一遍,才算得上“兄弟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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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奕来到司衍面前,左右没发现所谓的“大人物”,只看到了一位娇小玲珑的Omega姑娘,挽着司衍的胳膊,举止亲昵。
难不成……他俩是情侣?
两个Omega?
郑飞奕盯着他们,错愕了有那么两三秒钟。
“司衍。”Omega率先自报家门,伸出手,礼貌合度,“亘天置业,第一莲。”
亘天是沿海的老牌家族企业,底蕴雄厚,族徽一朵五瓣莲,对应五条行业分支,“第一莲”指的是地产投资。若只按资历排辈,久盛在它面前也是个年轻后生,但内陆与沿海的商圈一直派系分明,所以在渊江,亘天置业的影响力就远远比不上久盛了。
司郑两家一南一北,相互久仰大名,却没有太多私交。
近来亘天有朝北拓土开疆的趋势,第一步棋就下在了渊江。郑飞奕猜测,司衍大约是某支旁系出身,被派遣到渊江来,以司家人的身份挂一个不高不低的虚职对没有继承权的Omega来说,这通常是惯用的出路,也是最理想的出路。
郑飞奕赶忙抬手回握,指尖微微一麻:“姓司?你是第一莲的……”
司衍说:“执行总裁。”
什么?
答案太出乎意料了,郑飞奕没能掩饰住自己的第一反应:惊愕。
而这显然冒犯了司衍。
Omega眉头微拧,眼底闪过了一道刺人的锐利锋芒,不动声色地抽回他白净修长的手,又往后退了半步。
说真的,郑飞奕很想替自己辩解一番。
他真没有轻视的意思。
相反,无论哪里的商界都存在一块玻璃天花板,踏足顶层的Omega少之又少,司衍能从家族一大群凶悍的Alpha中杀出血路来,必然是个天赋极高、能力极其卓越的Omega。郑飞奕对他的爱慕更深了一层,穿透浮于表面的姿容,触动了灵魂。
可惜就因为这个下意识的表情,司衍已经打消了和他近一步交流的兴趣,略略一眯眼尾,留下两三句客套话,挽着女友找别人交谈去了。
郑飞奕是今晚的交际圈中心,司衍刚走开几步,立刻有人补上空位,或攀谈,或引荐,或叙旧,缠得他久久脱不开身。司衍则在不久后融入了海归年轻人的小圈子,相得甚欢,于是直到寿宴结束,郑飞奕也没找到第二次和司衍说话的机会。
可他不曾淡忘司衍哪怕一秒。
即便离得极远,又被宾客层层遮挡,他依然能精准地锁定司衍的位置每一次。
因为气味。
司衍的信息素有一股清冽、高洁的味道,带着一点生人勿进的冷意。这种味道太干净了,很容易被酒气掩盖,郑飞奕却对它敏感到了诡异的地步:推杯换盏十几轮,连酒都喝不出区别了,他竟然还能辨认出空气中那丝极淡的、雪松般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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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后,车子还行驶在回锦丞公馆的路上,郑飞奕已经补完了司衍的履历,还顺手关注了他的社交账号。
二十七岁,八年海外留学经历,去年年初才回的国;
商科双硕士,拉丁文荣誉学位毕业;
喜欢滑雪、网球和传统剑道;
家族同辈八个孩子中排行最末,也是唯一一个Omega,存在感极低;
迄今只谈过一次恋爱,正是酒会上挽着他的那个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