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信了?”他声音不自觉褪下温和,带着些压迫。

她依旧没反应。

卫昭终于忍不住了,将她翻了个身,正对着自己。

罗帐轻晃,床榻微颤,他垂眸望着怀中人,却怔住了。

她竟是真的睡着了。

这个动静才将钟薏吵醒,睁开迷蒙的眼看了他一眼,唇瓣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将头埋进他胸口。

卫昭心口骤然一紧,砰砰跳动。感受到她呼吸喷在自己胸膛上,绵软温热。

他僵着身子,有些不知所措。

她这副样子,是没有生气吗?

可他却隐隐有些怒意了。

她为何如此不在意自己?就连旁人对她说,他曾有过别人,她也毫不不在意吗?

他憋着股气,凝视着怀中人,指尖收紧,力道大得似要把她揉进骨血。

钟薏梦中感觉到不适,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又被他拦住。

两人便这样搂抱着睡了半下午。

钟薏醒来时,金红色的光影刚好透过窗棂洒到床帐,被分为两半。她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卫昭怀中,对上他的眼神,立刻清醒了。

他一直睁着眼看着自己,好像一个下午都没睡。

原来下午不是梦。

她抿了抿唇,又想起中午卫婉宁的话,看到面前的俊朗眉眼,一股怨气涌上心间。

她本来是不开心的,下午躺在榻上也在回想这件事。只是昨夜实在没有睡好,不知不觉间便昏沉了过去。

“你抱这么紧做甚?”她皱着眉,伸出手推他胸口。

卫昭没有松手,低下头望着她,轻声:“薏薏,你可是不开心?”

“我有什么不开心。”她挪开视线。

“那卫婉宁,与你说的......不要信。”

钟薏呼吸一滞,转过头:“你都知道了?”

卫昭薄唇微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

他忘了这茬,也不敢说他派去长乐宫守住她的人,就连她午膳吃了几口都能给他一一报上,只把脏水泼在红叶身上:

“你那圆脸婢子与我说,你回来时心情不好。”

钟薏拍开他的手臂,终于得以坐起:“是,我是不高兴。”

“你以前是不是真的有别人?”她深吸口气,手指撇开挡在胸口的发丝,望着他。

卫昭心头骤然一松,连带着嘴角都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他畅快地想着,漪漪还是在乎他的。

不过他面上不显,一双黑眸诚挚地望着她:“薏薏,我同你承诺,我此生,只有过你一个人。”

声音低沉而郑重,笃定得让钟薏也犹疑起来。

“那为何长华郡主说你有?”

他眉头拢起,神情透着几分受伤:“你是信她还是信我?我与她素无深交,她随口造谣,你便当真了?”

钟薏的心被这两个卫家人一左一右地拉扯着,努力找出他话里的漏洞:“可我听说,你很喜欢她,所以才给她郡主之位。”

卫昭听出她话里的酸意,眼底划过愉悦:“我只是看在长公主的面上,当年我身陷囹圄......长公主对我多有照拂。”

他又提到他过去的那段时光。

钟薏瞬间哑然。

她虽然想要个答案,但也不想去揭开他的陈年伤疤,只好说:“你发誓。”

卫昭看着眼前跪坐着的女郎,发丝凌乱,胸口白皙,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可她不知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有多可爱诱人。

他慢慢靠上去,鼻尖相碰,声音清润:“我对你发誓,她说的全是无稽之谈。”

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