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1 / 2)

他披上它时,就像被她抱着。

韩玉堂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斟酌着补充,“他对陛下敬仰至深,近两日讲学时多次言及,愿效陛下为范,寸步不敢妄动。”

卫昭嗤笑一声:“他的确不敢。”

不是因为愚钝,而是骨血里早被磕出了谨慎与低伏的本能。

他自小流落江南,在江南织造户家做了十几年童仆,常遭打骂,一口至今乡话未改。

胆子被训得极小,说话如蚊,比那书生还要夸张。

如今虽秘密被赐了个皇弟身份,日日临书案、听训讲、习剑修身,可从眼神到步伐,依旧带着底层人的局促和拘谨。

他还记得那日初被带至他面前,一脚踏入房中。

十八岁年纪,纤长瘦白,眉眼清正却不挺拔。

站在他面前,连身都不敢直,只攥着衣角,声音抖得像羽毛:“……小人……不,小臣……叩见陛下……”

他当时就笑了。

这个弟弟,算是找对了。

于是让人给他洗去一身下贱气,沐身改名,削了旧迹,再扔进太傅讲席、剑架弓台,一日不辍地磨练。

他从未挣扎,也不敢挣扎。

他又凭什么挣扎?

他该知道自己如今一切是哪双手一点点剥开赏给他的,更知道若有一丝不合心意,就会被重新踩回那滩烂泥里。

这样的人,最合他用。

卫昭站起身,路过还跪趴着的韩玉堂,嗓音低哑又带着倦意:“滚吧。”

走出两步,男人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明日贵妃要你回禀你娘的身体,别忘了。”

“你娘”两个字说得似笑非笑。

韩玉堂一抖,连连磕头:“诶诶,奴才遵旨!恭送陛下!”

*

嘴唇传来细细密密的触感,像羽毛,又好似温水浸着。

钟薏眉头轻皱,刚要偏过头,那人却更贴近了一点,温柔地覆住她唇角,像在哄逗。

“漪漪……”

她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蒙,片刻才想起昨夜的混乱。

梦境和现实像是缠在一起,她只记得自己让他舔,跪在地上叫,后来躺在榻上,哭过,被抱着,被他一遍遍地哄。

可她又记不清那些细节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

腰和腿是酸的,却不是那种被压榨后的疼,反倒像是被捧着折腾了一夜,酥麻得不像话,不像从前那样难以启齿。

还没开口,身侧的人已经从她身后爬起。

卫昭身上穿着整齐的外袍,领口扣得规规矩矩。

他轻声解释:“我昨晚没有碰你。你哭了,我就哄着你睡了。”

钟薏没说话,只抬眼看他。

他脸上那点柔顺笑意像是特意练习过的,干净得几乎有些无辜。

“那我……有没有说什么?”

他顿了顿,眼睫垂下,遮住眼底光色。

“没有。”他说着,又笑了一下,“漪漪睡得很乖。”

她歪着头盯着他看,心里升起一点细小的羞耻与困惑。

她该高兴的他不再强迫她了,连眼神都克制得像被调教好,看起来回去之后也会过得正常。

那种被紧紧盯住的压迫没了,反倒像被松了缰的马,反手拴住了她。

卫昭唇边勾起笑:“今天是最后一日了。”

他的手剥开寝衣,给她穿上自己提前搭配好的衣裳,“漪漪今日有什么安排?我可以陪你去采药、熬膏、晒草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钟薏垂眸,目光扫过自己身上那片一尘不染的雪白肌肤。

没有吻痕,没有咬痕,没有一丝一毫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