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 / 1)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贴着他皮肉慢慢剖过去:“等我们拜堂、圆房,你要不要藏在门口看着?”

她声音越发温柔:“我让他摸我、吻我、进来,我一声不落地喘给你听。你要是舍不得,就跪在窗下,听一整夜也行。”

“行不行?”

仿佛有一根手指捏住他的心脏,一点点碾过去。

空气静得发烫。

下一刻,卫昭笑了一声。

低哑、压抑,带着将出的血腥味。

“……行。”

他抬头,眼神死死锁着她,瞳仁深得像渗了墨的水井。

“你想嫁就嫁。”

“你成亲、圆房、生孩子……我都看着。我就站在你窗外,看一辈子。”

“你别想摆脱我。”

他往前踏了一步,影子压过来,将她整个人重新吞进去:“你一推窗,我就在那里。”

“你要是让他碰你,我就盯着等他睡了,我就进来。”

“把你从里到外的气味都换成我的。”

钟薏脸上没有表情,指尖却悄然收紧,嵌入掌心。

她盯着他:“你真贱。”

卫昭嘴角扬着笑,眼神却如同水底翻出的寒光,幽冷、疯癫。

“是啊,”他嗓音轻极了,“我就是贱。”

“你让我做狗我就做狗,你让我滚我也能滚。”

“可你要跟别人过一辈子……”

他语调骤然一滞,唇角那抹笑沉下去,“那我忍不了。”

钟薏仰头看他,眼中带火,终于忍不住拔高声音:“卫昭,我一定、一定会有自己的生活!”

“我已经在过了,我过得很好。你为什么还要来?”

她胸口起伏得剧烈。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已经被你毁过一次了你还要毁我第二次吗?”

整座院落静得可怕,只剩风声刮过帘角的“哗啦”一声,拽住人的耳膜。

卫昭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月光打在他脸上,脸色更苍白一分。

“毁你……”他重复一遍,慢吞吞地笑出来。

“我没办法。”他低声道。

“我放不下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离开你。”

“......可我做不到。”

钟薏冷声打断他:“你别在这装情深。”

“你要是真放不下我,就滚回京城去,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卫昭却像听不见,“我试过的。”

“我把你关进梦里,日日夜夜地看着……可那不是真的。”

“你走得太久了,漪漪,我连你身上的味道都快记不住了。”

他冷静地描述自己的病症。

“漪漪,我在吃药,可是治不好......”

药效越来越差,梦里的钟薏越来越淡,声音变了,眼睛也开始不认得他。

哪有现在这般站在面前的生动?

他说着,抬起手,把衣袖卷上去,露出一整截手臂。

那日初见时还白皙的皮肤上,此刻布满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痕。有的裂着口子,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有的结了痂,却仍隐隐泛着红。

“这几日,我一直想来你面前跟你说话,抱你一下,摸摸你。”

“可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所以我忍着。忍一回,就划一下。忍两回,就划两下。”

“你看,”他抬头看她,语气像是在邀功,“都这么多了。”

钟薏怔怔望着那条手臂,眼前一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