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能吃散着腐味的残羹碎叶,无人可依无人可靠。最可笑的是,就连他的母亲,那个爬了龙床承恩生出他的女子,也弃他如敝履。

好在,他走过来了,他站在高高的殿堂之上,接受万人匍匐。

心脏开始陌生地跳动,失序。

他果真是这么温柔的人,可......

“你怎么能不计较呢?”她忍不住脱口而出,语气有些急,“那些人……那些人合该受到惩罚才对!”

她说得义愤填膺,两颊鼓鼓。

卫昭怔了一瞬,随即低低笑了声。

笑得极轻极慢,像融水拂过玉石,温柔得过了头,便透着隐隐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