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你可能已经记不清我了,毕竟都过去20年了,就是突然想让你知道我的消息,人活着不是总有这样的时候嘛,忍受到无法再忍耐的时候。”

看到这封信时,陆青时一下子愣住了,他嘴唇颤了两下,把音量调到了最小。

“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很奇怪吧,昨天我却梦到你了,在偶尔梦见你的那些天,我都会给你写信,但是我没法把那些信寄给已经结婚成家的你。”

………

接下来的情节,陆青时一直在走神,电影已经放完了,他闭了闭眼睛,起身关上了电视,走到了餐桌边。

他拿出置物篮里鹅黄色的本子,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一笔一划的写下了一句不算隐晦的话。

“我仍旧做着,有你的梦。”

他写完就放下了笔,仰头看着餐桌上的吊灯,纤细的脖颈越拉伸就越显得脆弱,连呼吸都逐渐变得困难,他的嘴角却使劲的勾了起来。

他早就烂到骨子里了,烂成了一沓泡着泥汤的纸,沤在污泥中,沤在浊水中,被践踏或被碾碎,都是他该得的。

但是,他的梦仍是透明的。

薛子昂终于在后半夜清醒了过来,他口干舌燥的撑起身体,看着脚上还没换下的皮鞋,拧着眉心走了出去。

“青....”

他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睡着的陆青时,也看见了他怀里抱着的本子,所以一声青时被他咽了回去。

他翻看过那个本子,全是些莫名其妙的诗,乱七八糟,伤春悲秋,但是...现在呢,今天呢,在重遇林敬堂以后,陆青时又会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