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餐桌上的碗碟,又连忙道,“…桌子这么乱…我…我来收拾吧。”
他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还是面不改色的把碗碟里的剩菜扫进了垃圾桶,拧开水龙头就开始洗着碗,他背对着林敬堂,身形晃了晃,瘦削的像个纸片一样的身体,怎么看都是一副可怜样。
陆青时卖力的洗着碗,水花儿把袖口都打湿了,等他一点点的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林敬堂已经走了。
陆青时这才脱了力一般,扶着水池跌坐在地上,后背满是冷汗。
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他都没有退路了,香澜会所肯定是回不去了,bzm这个月的钱还没有拿到,他现在身无分文。
家里的地收成不好,阿爸的病情又开始反复,刚出狱的时候,陆青时去宋桉那儿借了一次钱,去到他家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娶妻生子,刚付了一套大平层的首付,他生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拉着自己的衣角口齿不清的叫着叔叔。
宋桉的妻子皱着眉把小姑娘抱走了,让他写了借条,把钱给了他。
“小陆,我和你哥也挺不容易的,希望你理解。”
陆青时赔笑,“谢谢嫂子,我会尽快还上的。”
蝇营狗苟…呵…
没差了,如果再让他离开林敬堂,他就只能往下等勾栏里一躺,别人还能和恩客讨价还价,“不带套要加钱。”
他只能沉默着说不出话,任由别人操的死去活来。
陆青时饿的头晕眼花,面前出现了马赛克似的东西,来回的闪着,他咬着牙关从地上站了起来,把所有的碗盘都放回了柜子。
屋子很干净,想必是常有人打扫,陆青时还是拿起了抹布,跪在地上一寸寸的擦着地板,所有边边角角的灰尘,都擦的一干二净。
脸颊上的伤口开始发炎,陆青时不住的咳着,震的骨头缝都泛着丝丝痛感,他很冷,又很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把一百多平米的客厅擦了三遍,从早擦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