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狱长将掌心覆在他的头上,“听说你笑起来很好看,我才让人把你送来的。”

陆青时终于懂了那份毛骨悚然从何而来,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把他当人。

自己是他无趣时拿来逗乐的蛐蛐,是他玩着玩着,毫无缘由的,可以突然碾死的蚂蚁。

孩童将竹签穿过蜻蜓的身体,放在火上炙烤,不会觉得残忍,眼前的这个男人随手将他掐死,也只会觉得费了自己的力气。

陆青时按着自己的手,在颤抖中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却看见男人不笑了,一双眸子死寂又冰冷,如同无尽的深渊一般,没有情绪的盯着陆青时。

“笑得真丑。”

狱长当着他的面,把空弹夹卸了下来,重新填了几颗子弹,然后漫不经心的上了膛。

陆青时顾不得恐惧或其他,疯狂的回想着,曾经的他是怎样笑的,怎样用一颦一笑,勾动那人的神魄,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低下头无声的啜泣,血迹顺着耳侧流淌到脸颊,将他的嘴唇染红,陆青时听着拨弄手枪的声音,无措的抬起头,依旧精致无比的眉眼轮廓颤抖着,像是海面上被惊起的飞鸥,盘旋了一阵,只看到了布满了焰火的海面,再无处落脚。

也许是这副仓皇的样子太有趣,狱长放下了枪,陆青时麻痹的指尖重新有了知觉,他舔掉嘴角的血迹,伏在地上,露出了一个小兽一般的笑容。

像是无忧无虑的家犬。

瞳孔中的任何情绪,被人解读到最后,都只剩可爱。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最后啊,却一丝不挂(慎入)

单向玻璃的那边,有个奇怪的奴隶。

他身上没有伤痕,麦色的皮肤显得整个人很健硕,脖颈上还挂着一条看起来很正常的银色项链。

这不正常。

那条项链不带任何色情的意味,普通的就好像一个女孩送给男友的情人节礼物,所以在这儿出现,不正常。

他头上戴着漆黑的头套,看不见脸,肛口已经被扩到差不多三指,调教师拿着中号的假阳具,还在不断的抽插。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酷刑,男人却拼了命的挣扎,汗珠从脖颈滑落到胸口,被堵在喉咙中的哀嚎里,竟然带了些哭腔。

林敬堂安静的跪在地上,眉心微微蹙起。

海天这些奴隶的来处,他不太清楚,只知道一部分是从明语东南亚买过来的,一部分是欠了高额债务,自愿留在这儿。

明语本质上是个商人,不做赔钱的买卖,这样难以驯服的奴隶,要耗费调教师更多的精力,并不合算。

明语吐出一口烟雾,林敬堂上前张开嘴,烟蒂在他的下牙磕了两下,灰烬顺利的弹入了他的口腔。

他不知道明语让他看一个受调教的奴隶有什么目的,疲惫早就让大脑变得麻木,麻木成了常态,情感在直击胸口之前,会先经过一道屏障,把它过滤的迟钝,把那些血肉都过滤掉,只剩一堆嚼起来无味的残渣,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那个奴隶已经挣扎不动了,林敬堂仍然跪在地上,继续出色的完成一条狗的使命。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条真狗。

玻璃那边的调教师牵进来了一条巨型狼犬,它激动的嗅着空中的味道,不住的往男人的方向用力,两个人扯着缰绳才堪堪把它拉住。

在林敬堂的眉心蹙起时,明语从身后扯出了一沓纸,扔到了他的面前。

“来看看。”

林敬堂的胸口划过一丝异样,静默的爬上前,在捡起第一张的时候,指尖就开始凝滞,他攥紧了手指又松开,飞快的翻完了所有的东西,每多翻一张,脸色就白一分。

明语用脚抬起他的下巴,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