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想要,误以为把那些代表着高档和精致的东西搬回家,他就能变成一直心心念念的,了不起的人。
没有人告诉过他,失去的就不会再回来,人心易得也易失,没有人教过他,如果有人愿意全心全意的对你好,他可能不是傻子,他只是爱你罢了。
陆青时并不否认自己的卑劣和浅薄,他卑劣到至今还在祈求一个如果,他浅薄到,每一个日夜都幻想着缩在林敬堂的怀里入眠。
时至今日,他才肯领悟,林敬堂之于他,是用命也填不满的遗憾。
“陆青时。”
他最后叫了一次自己的名字,仰头闭上了眼睛。
“你啊……”
说不清楚是叹息还是释然,他只是用那样温柔的语气喊着自己。
到了最后的最后,他也明白了,陆青时也没有善待过自己。
他拼命想要填埋的,是贪欲,他费力想要隐藏的,是尊严,他刻意忽视的,是爱意,他不敢承接的,是人间最汹涌的风,却也是最温柔的枷锁。
人生短短几十年,路途不远,偶有曲折,他竟然一步也没有走对。
雨雾凝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压弯了弧度。
腐朽或是盛开,好像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就如同此刻,他沐浴着雨露,气息却一刻比一刻衰败。
到此为止了,林敬堂。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香澜又迎入了一位客人,众人对他的到来有些奇怪。
“林先生,您怎么来了。”
安筱意外归意外,还是立刻迎了上去,林敬堂虽然站的笔直,但是身上有酒气,而且还不轻。
已经入了冬,他竟也没穿外套,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红,一言不发的往里走。
安筱没办法,只能揪起了几个姿色上佳的去伺候着。
林敬堂坐在房间里,几个男孩的瞳孔发亮,眼见着紫虞过的有多滋润,他们嫉妒的眼都红了,此刻终于有机会轮到他们,一个个的轮番凑了上去。
“林先生…我是艾艾…”
林敬堂就势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眯着眼左右摆弄了几下,而后便松开了手。
在第三个人想要蹭到他身上时,林敬堂似是忍无可忍的一般,将人推开了,冷声道“陆青时呢。”
“谁…谁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陆青时是谁。
最后还是艾艾想起了什么,结结巴巴道,“您…您说的是无间吗。”
旁边的男孩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他话一出口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安筱赶紧走了进来,驱着男孩们离开,林敬堂的眸中看不到任何情绪,像一潭幽深的泉,微末涟漪,不知深浅。
“陆青时呢。”
安筱艰难的笑了笑,“他…不在了。”
“谁允许你们放他走的。”
“不…不是这个不在…”安筱硬着头皮,一狠心道“前两天出了点意外,发现的时候身子已经凉了。”
她话音刚落,忽而觉得身子一寒,抬起头以后,看见林敬堂的神情越发的幽暗,他问,“凉了是什么意思。”
安筱几乎想骂人了,但是自然没这个胆量,她颤颤巍巍道“有几个客人玩的没有轻重,他本来身体就不好,那天就…就死了,第二天才发现的,我们也没办法,都尽力了。”
“呵…”林敬堂忽而笑了一声。“说,你们把他藏哪了。”
不是,这人有病吧…多吓人啊…安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继续否认,“林先生,我们都知道他是您的bzm仇人,怎么有胆量把他藏起来呢。”
她想起陆青时尸身的情形,忽而呼吸一窒,缓缓仰头道“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