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堂按住了傅深还在不断向外涌血的地方,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脚下。
车开到山下时,林敬堂从傅深的身边移开了,小心的将他平放在了座位上。
文耀胡乱抹了一把脸,让等在下边的周子行赶紧给傅深止血,送他去医院,又开了另一辆车,载着林敬堂疾驰绕到了小苍山的另一端。
“人呢?人呢!他妈的,江宣这个狗东西去哪了?我要宰了他。”
文耀踩着碎乱的石子,走来走去,眼眶红的厉害,心头也像是被这些石头捣碎了。
他此刻不住的祈祷,江宣最好真的和他同先生谈好的一样,还给先生一个完好无损的陆青时。
但是江宣,始终没有出现,本该出现的,还有Miss淘。
刚才在山顶,恰好出现的浓雾说明了计划的顺利进行,而那是维持着林敬堂所有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江屿的离开,傅深的重伤,都让林敬堂习惯了克制的神经叫嚣着崩断,他之所以还能这样,面无表情的站在这里,是因为江宣承诺的,会把陆青时完好无损的还给他。
江宣说,他已经让人向陆青时传递了消息,只要他在大雾漫起时跳下去,早已备好的缓冲网将会接住他的身体。
林敬堂以为,这是他们合力出演的一场好戏。
可是,人呢。
文耀暴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心力憔悴,暗骂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蠢,一个接着一个的把自己往江宸身边送,陆青时如是,傅深如是,江屿亦如是。
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愣神,林敬堂已经越过了他,径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