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他面色如常,俯身抱起了昏死过去的陆青时。

“呃…”

怀中人微弱的挣扎了起来,眼泪住不住的淌着,还在一遍遍的说,“不要…”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赵二爷死死地盯着他,林敬堂没有回答,只是蹙着眉,垂眸看着陆青时。

“是我。”

陆青时艰难的眯着眼睛,不确定的问,“主…主人?”

林敬堂沉bzm默了半晌,臂膀不断的收紧却又渐渐松开,“嗯。”

赵二爷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敬堂,“你本来就是拿他当诱…砰!”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多了一个洞,嘴巴还在大张着,瞠目结舌的模样。

“二哥、二爷!”

所有人都惊呼出声,林敬堂的枪口却还没有移开。

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抱着陆青时,过了半晌才收了枪,朝着莫六爷勾起了一个笑,转身就要离开。

莫非突然感觉有一丝寒意从脑后拔起,“林先生!留步。”

他举着双手往前走了几步,硬着头皮道,“兄弟们也都是听命行事,能不能给他们留一条命。”

看着林敬堂始终冷眼,莫非心一横,闭了闭眼又睁开,盯着陆青时道“他被喂了神经毒素PN.three,我给它取的名字叫花魁,也只有我才知道解药在哪里。”

“好啊。”

林敬堂环视了一圈,“给你五分钟,选三个人带走。”

莫非心头一跳,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也只能看着林敬堂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带着三人,刚刚走出那个厂房,无数子弹破空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连嚎叫都没有太多,只有此起彼伏的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

听着那些巨大的声音,陆青时使劲的缩在林敬堂的怀里,直到上了车,他才又一次开了口。

“主人?”

“…说。”

陆青时咧开嘴笑了,那笑容像一只摇着尾巴邀功的狗,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远去,可是他还想说最后一句话。

“我做到了。”

林敬堂的目光落到了他的手上,微一怔愣,随即解开了上面缠绕的领带。

棉丝成刃,丝丝入骨。

它被血和肉环绕,每解下一圈,陆青时都疼痛难忍的战栗着。

就像这条领带一样,林敬堂之于陆青时,是死也要拥进怀里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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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时睁开眼以后,视线有些呆滞,他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却只能看到一团白影,依稀能分辨的出,手腕上缠满了绷带,可是却连自己有几根手指头也数不清了。

他扯下了嘴上的呼吸机,缓缓的坐起了身,茫然的四下张望。

“先生…”

他的声音细小的像蚊子一样,门一下子被打开了,陆青时吓的抓起被子钻了进去,却因为难以忍受被子里的黑暗,悄悄的露出了头来。

“还有哪里不舒服?”

陆青时眨了几下眼睛,困惑的看着眼前的人,“先生?”

林敬堂眉心微动,心情莫名其妙的差了下去,“我在问你话。”

陆青时心头一抖,从被子里爬了出来跪在床上,张了张嘴,然后把头低了下去。

“我好像…看不见您了。”

林敬堂走到他身前,抬起了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足足十几秒,才松开手,大步迈了出去。

医生进来的时候,陆青时还跪坐在床上,他拿着手电对着陆青时的眼睛照了照,而后叹了口气。

“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