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堂将视线移到了他身上,踢了踢身下的安禾,他便直起身,软声道“主人和我提起过您,grey先生好。”
grey点了点头,扬起了眉毛,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很乖嘛,你现在喜欢这一挂的了?”
林敬堂端着杯子摊了摊手,不置可否,grey深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眼,往对面看了一眼,突然走到栏杆前,朝陆青时招了招手,“来,verdant。”
他指着对面道“看见那个人了吗?”
那里坐了个男人,不似别人成双结对,席间只有他一人。
他穿的衣服也不太符合今天的主题,像是自己的私服。那是一件戗驳领的西装,宽大的领口将他的身躯衬的匀称且很有气场,领口处手工缝制的米兰眼中,佐了银制的驳头链,在比较庄严的氛围中又带了一丝年轻的质感。
在他全身上下,唯一像是出现在这种场合的配饰,只有他脸上的面具。
grey坏笑了一声,“他叫公关,上个月才来Eden的调教师,就因为长的太帅了,那些小奴隶成天盯着他的脸流口水,我和他私交不错,你想不想和他认识认识。”
陆青时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能乖乖摇头,“不想。”
“嘶。”grey气的够呛,“你这个脑子,怎么还越用越不灵光,你没看出来,人家已经不想要你了吗,怎么还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陆青时这才听明白他什么意思,立刻惊恐的使劲摇头,“先生…先生对我很好…很好的。”
grey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叫他先生,人家叫主人,你算什么啊?”
陆青时语塞,却只是离开了他身旁,爬回了林敬堂脚边跪好,眼眶开始发红,声音也打颤了,低头道“您别说了…”
“呵…”林敬堂突然笑了笑,光从声音里就能听出,绝不是愉悦的意味。
安禾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默默往旁边缩了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可不想被牵连。
林敬堂向后仰靠在沙发上,垂眸看着脚下陆青时,他倒是奇怪,陆青时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周子行,grey,甚至是管家都对他这么贴心。
好像那个负心薄幸的人是他林敬堂。而事实上,这点程度,甚至比圈内一些刑主还轻了不少。没有让他连爬都爬不起来,已经是他最后的仁慈。
所以陆青时做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到底是给谁看。
“不如,把你到底是一条怎么样的狗,原原本本说给那位公关先生,然后再问问他,愿不愿意收你。”
陆青时猛地抬头,攥紧了手指,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种急迫到慌乱的样子,放在狗身上还有几分可爱,放在人身上,就只剩下了上不得台面的可笑。
林敬堂也确确实实在笑着,他语气轻松的问,“怎么还不去,还是说…要我帮帮你。”
“先生…”
陆青时不知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他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了,一点也不敢难过,却忘了哪怕他再乖顺,林敬堂也不会喜欢他分毫。
好在,灯光砰的一声暗下,视线逐渐受限,场内渐渐安静了下去,谁也没有再说话。
陆青时的头突然晕了起来,他听到是周子行和韶奕在表演,可他始终低着头,把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
谁会要他这样的狗呢,一无是处的狗,又老又干瘪,没有丝毫的用处。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已经被折磨到干枯,他还是不想把这副身体交给别人,让它被碾碎时,只剩下腐朽。
现在的他,空洞的大脑只是凭本能驱动,字字句句都是真心,笨拙又粗糙的真心,不加修饰的真心,没人会去在意的真心。
陆青时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