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恰进来,见桂喜笑得直揉肚肠,也笑道:“甚麽事儿如此可乐?”

桂喜连忙招呼她在身边坐了,取过新的筷箸递上:“你来的正好,这是二老爷从聚庆酒庄带回的蒸刀鱼,你也尝尝。”

谢芳挟起尝一口,啧啧称赞:“听闻刀鱼味儿鲜美,果然是名不虚传。”看桂喜不动筷只吃茶,奇怪问:“你怎不吃呢?”

桂喜摇头:“兴许昨晚遭了凉,胃里总不舒服。你喜欢吃就都吃了。”

谢芳关切道:“现虽阳春三月冬去,却易倒春寒,袄子不便早脱,还是得多注意保暖才是。”

桂喜嗯了一声,看她吃着刀鱼,忽然放下茶盏,用指骨圈围她的手腕,皱起柳眉问:“腕子怎又细瘦了?你可有好生吃饭?”

谢芳也是一脸愁闷:“不晓怎麽回事,吃再多也是一个瘦字。”

桂喜把她的袄袖往上捊,露出一截骨瘦如柴的胳臂,谁能相信她刚嫁进来时有过那般滚白的胳臂呢,也不过就是半年光景!

“可有找大夫来诊过?到底怎麽回事儿?”

谢芳点点头:“来看过,还是出宫的太医呢,没瞧出甚麽来。”

桂喜又指着几块青紫的瘀痕:“谁掐的?怎这般的狠!”

备注:下章炖肉

第一三五章鸳鸯浴(高H.2700+)

谢芳不肯说,只道:“二爷给你金银玉器铺子的事,已传到老太太耳里,你自个想好说辞,莫让旁人拿捏住短处。”

桂喜笑了笑未多言,看她吃完刀鱼,两人又下了盘棋,正是紧张处,小婵探头进来:“大奶奶要做针黹,四处寻你哩。”

谢芳哪敢再多待,起身匆匆走了。

桂喜慢慢收拾棋盘,见赵妈在叠许彦卿换洗的衣裳,抿起唇问:“二老爷还没好?”

“没呢!”赵妈回话:“二老爷命烧了热水灌满池子,说酒醉体乏要泡久会儿。”

“许锦不在麽?”

“不在,被二老爷踹一脚,赶去前院了。”

桂喜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赵妈抬眼看她也笑了,都是过来人,谁没年轻过,哪有不明白的,把衣裳送到她跟前:“二老爷等着您呢。”

恰小翠也隔着帘栊禀报:“二老爷让姨奶奶送衣裳过去。”

桂喜颊腮满霞,那人意图太明显,连佣仆都在顺水推舟,偏垂颈道:“我现忙着,让他等着罢,若等不及,就烦赵妈你跑一趟。”

忙甚麽忙呀,不过把棋子一颗颗摆进红漆雕花盒里。

小翠可发愁,让她怎麽回话呢,赵妈空手掀帘出来,手指戳她额面一记,傻丫头,这是姨奶奶在和二老爷打情骂俏哩。

桂喜磨磨蹭蹭来到净房外,门前也无丫头婆子守着,摆明在等着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之。

门首挂着一盏玻璃灯,闪着晕黄的光儿,她轻推开门撩起棉帘,一股子潮暖湿气扑面而来,白雾弥漫,滴嘀嗒嗒有泼水声。

“谁在那?”许彦卿忽然开口,嗓音似润透水。

桂喜心一跳,她脚步明明放的很轻:“给二老爷送衣裳来。”看到靠墙搁着绣凳:“我放这里,你自己拿。”

“你拿过来,我洗好了。”

桂喜半眯眼果见许彦卿站在池沿,似拿棉巾在擦拭胳臂,便抱着衣裳走到他跟前:”呶,给你!”

手心一松,衣裳被接过,她欲缩回手,哪想那含湿带热的修长指骨,握住她的细腕,再微用些力,桂喜就软绵绵倒进许彦卿精赤的胸膛,密布的水珠把她的薄袄都沾湿了。

一把抱起她跨进池子,哗啦啦水响翻天,桂喜浑身淋透,连忙搂紧他的颈子,不期臀上挨他一掌:“三天不肏,就上房揭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