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是否要请燕郎中来瞧一瞧?」
「朝事繁多,大人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多谢楚桃先生关心。」
「哦?我还以为他是在躲我。」
桃雁君看似无心却有深意地望着温总管,那一双眼睛让温总管心中一凛,这是他第一次正对上桃雁君的眼睛,才发觉这位楚桃先生比他想象是更难对付,谁说眼睛不好的人就会看不清周围,眼前这个人分明看得比谁都清楚。
「楚桃先生,您多心了,我家大人对您如何,您自己清楚。老奴要去照顾大人,告退了。」仿佛怕桃雁君再问下去,温总管说完话便匆匆走了,一刻也不肯停留。
桃雁君摸着下巴,沉吟起来。显然凌闲云今天反常的举止引起了他的疑虑,身在凌府,凌闲云没有道理躲他,依平时的情况看,就算是累极了,凌闲云也要过来跟他说上几句话才去休息。这其中,必有内情……
「先生,楚桃先生……」冬儿的声音在亭外响起,看见桃雁君在发呆,小丫鬟连忙喊了几声。
桃雁君回神,按了按耳朵,道:「冬儿,我的耳朵要被你喊聋了。」
听得出桃雁君话里的调侃,冬儿红了脸,道:「先生乱讲,冬儿的声音又不大……啊,先生刚才发什么呆呢?」
桃雁君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道:「我在想,冬儿这丫头去拿莲花糕怎地去了这许久,该不是找地方偷吃了吧?」
「先生!」丫鬟跺了跺脚嗔怒道,「您又乱开冬儿的玩笑,冬儿才没有……」
桃雁君听得这丫鬟急了,不由哈哈大笑起,侧过头,往莲池对面一扇敞开的窗户望了一眼,拉着冬儿的手向东厢缓步行去。
桃雁君那一眼望过去的时候,站在窗后的凌闲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随即想到以桃雁君现在的眼睛,隔了这么远是看不见他的,望着桃雁君的背影渐渐远去,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大人,把朝服换了吧。」温总管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那个名叫秋儿的丫鬟,手里捧着一件便服。
凌闲云张开手臂,任由秋儿帮他解开衣襟,褪下沉重的官服,换上轻便的便服,身上是轻松了,可心里头却仍是沉甸甸,拧着眉头又是一声长叹。
「大人,您有心事?」将秋儿挥退,温总管问道。
凌闲云又是一叹,愁眉不展。
「朝事?」温总管一看凌闲云脸色,转而又问道,「跟楚桃先生有关?」
凌闲云瞪了一眼温总管,道:「老狐狸……唉,今天上朝,有奏报说,晋王听闻我国锦州大灾,表示万分同情,愿送精米十万担,以解救锦州之灾,与我国修万年之好,王上与太后认为晋王之心甚诚,已经同意与晋国修好,接受晋王的捐献。」
「楚、晋两国边境纷争已有十余年,若是两国修好,于民于朝于大人自己,都是莫大的好事。大人为何还要愁眉不展?」
「哼,晋王登位虽已有二十年,可是他耽于淫乐,不事朝政,晋国大权一向是由桓侯府、卫国公府、理政院三方共掌,数月前桓侯府裴湍身死,裴清又被骗回软禁,新桓侯裴言定又年幼无知,桓侯府大权全由裴闵氏一人独揽,她一个区区妇人,怎么能统率整个桓侯府,更何况卫国公府、理政院也未必认同她,晋国正处于内忧之患中,这个时候突然要跟我国修好,其中只怕另有蹊跷。」
「想是他们怕内患一起,我国乘虚而入,这才急急与我国修好罢。」温总管道。
凌闲云点头道:「今日朝上,诸大臣俱是这般想法,王上与太后也是想平息边关多年纷争,才接受了晋国的捐献。」
「大人如此忧心,难道是担心晋国内患一旦平定,他们又会翻脸无情么?」
凌闲云眉一扬,道:「晋国内患一场,无论大小,必伤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