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亮咽了咽口水,浑身瑟瑟。

许庶缄默了两秒,然后不确定的问:“难不成我要喊你公主吗?”

难不成周崇礼平常都喊她公主吗?连同许庶自己都觉得荒唐。

听见他这么说,戚月亮脸上的表情好像更害怕了,她话从唇齿间挤出来:“还是别了……”

半晌,反应迟钝的觉得好笑,她终于忍不住低头掩饰嘴角,难以想象许庶这张脸一本正经的喊公主的样子,她掐了一下掌心,好让自己不至于笑出声,不过因为这个小小插曲,原本有些怪异的气氛总算松懈下来。

“叫我月亮就可以了。”她鼓起勇气:“……许警官。”

她脸蛋在寒冷的风中白皙红润,乖宝宝一样站着,诚如其他刑警所言,这几个月来戚今寒强硬的拒绝了所有警方的传唤笔录,并且司机定点接送保护,警方再难以接近戚月亮,许庶在视频里见到她还是苍白憔悴的样子,现在明显能看出来,她得到了很好的治疗和照顾,散发出一种健康柔亮的光彩。

而且她会说话了,甚至已经流畅到可以正常交流。

可能许庶的视线有点太久了,戚月亮有点头皮发麻:“许警官,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苏丽很快挑挑拣拣选了两个大红薯,利索的打包好,视线躲躲闪闪,又瞄了一眼戚月亮,看起来不bzm是很自在,许庶不知道是听见没还是没听见,他也没看苏丽,接过红薯付了钱,然后说:“红薯我一个人吃不完,你把这个吃完再走。”

戚月亮莫名其妙,曾姐已经皱起眉,用几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还是先回去吧,不是和周先生约了午饭吗?”

周先生当然是周崇礼,许庶听到这个名字就条件反射性眉头一跳,而戚月亮自然明白曾姐是给她打圆场,刚刚和周崇礼通话里约的是晚饭,他很苦恼也很遗憾的说中午还要开会不能带她吃好吃的。

“周崇礼一个大男人,难道让他等你一下也不行?”许庶臭脾气上来,嘴快道。

戚月亮听见这句话,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许庶,她天生直觉敏锐,察觉到许庶语气里的不爽,他提到周崇礼时自然算不上好,但即使带有天然的恶感,也仿佛认识这个人,于是戚月亮踌躇着问:“……您和哥哥认识吗?”

许庶冷脸:“不熟。”

既然不熟,她怯怯的:“哥哥很忙,我还是要回去和他吃饭的。”

“……他妈是我姑姑。”许庶生硬道。

戚月亮终于彻底将眼睛转向他,好像想到什么:“所以您是他弟弟吗?”

她记起来周崇礼曾和她说过,他有几个关系很好的弟弟妹妹,至于一个姓周一个姓许,好像周崇礼也提到过他们不是一个父母,那么姓氏不同也很好解释。

对于戚月亮来说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不过阴差阳错还猜对了一半,只有许庶脸色不好,冷冷淡淡说:“只小几个月而已。”

他把其中一个滚烫的红薯笔直的递到戚月亮面前。

人是有一种奇怪的爱屋及乌现象的,戚月亮如此信任和喜欢周崇礼,所以对他的弟弟其实是表弟就自然减少了一点惧怕,许庶身为刑警,轻而易举就能看穿戚月亮的心理,那台迈巴赫和戚月亮手上的素戒已经给许庶提供了很多信息,足够他浮想联翩,一个心怀不轨的老男人俘获了一个受伤的、天真的年轻女孩的心。

冬季寒风刺骨,戚月亮坐回了车上,不过车门是开着的,她慢吞吞扒着红薯皮,许庶站在打开的车门边上,身影像座小山一样笼罩小小的她。

“你身体怎么样了?”

许庶显然比她从容自在,三下五除二就剥开了红薯皮,中途问道。

“已经好很多了。”戚月亮乖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