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戚月亮在这块奶油白色的地毯上坐了下来,发现它似乎比上一块地毯还要柔软细腻,仿佛担心会硌到谁娇贵的皮肤,这块是床边毯,她兀自感受了一下触感,然后从床底发现一块手表。

那是周崇礼的。

男人的配饰无外乎几种,戚月亮在周崇礼身上最常发现的就是领结、袖口、手表,多是大气简约,处处透着低调奢华,大约总是要出席商业场合,穿着和配饰遥相呼应的都是得体沉稳的风格,偶尔衬的他比实际年纪还要往上带一点。

周崇礼的手表换的并不勤,但来来回回戚月亮也见过几款,这一块就是周崇礼带她出去吃饭时戴的那款,铂金色,表盘大气,做工精细,极为漂亮,戚月亮并不知道这款表的品牌,只记得周崇礼戴着非常好看,床上运动时他怕大动作硌着她,抽插中直起腰腹摘下手表,就这样随意扔在地上。

不知道该说地毯质量好,还是说百达翡丽抗造,这样居然看起来还是好的。

周崇礼走进卧室的时候,看见戚月亮躺在那块地毯上。

她身上穿着的是套米色的居家服,极软的棉质,没有什么别的花纹,只在衣摆和袖口围了一圈小花边,领口有个小小的蝴蝶结,因为开了地暖,戚月亮也确实像个被宠爱的小姑娘,不爱在房间里穿太多的衣服,连袜子也没穿,手和脚全都大剌剌露在外面,一头乌黑柔软的发散落一地。

房间里还有英文广播的声音,她的手机播放着BBC实时新闻广播,戚月亮的手端正交叠在胸前,好像在听,好像在看天花板。

周崇礼静静的注视着她,这个小小的人,仿佛要凝聚世界上最闪耀的光,慢吞吞的,慢吞吞的融进他的眼中。

要落下泪,又忍不住凝望。

周崇礼突然觉得这种心情的异样,陌生而无所适从,使得他像个不知如何是好的毛头小子,在门口站了半分钟,才定了定神。

也许是戚今寒打的那通电话,干扰到了他的心绪。

周崇礼走过去,蹲下身,对上她的眼,发现她眸中似乎聚了水光,晶莹明亮。

“哥哥。”

戚月亮才发现他到来,眨眨眼,揉了把眼睛。

周崇礼把她手腕轻轻抓住,声音低沉:“在干什么?”

她有一双澄澈的眼,盈出一点笑意,老老实实:“在听广播,坐着腰好酸,躺着刚好。”

bbc在播报新闻,似乎是白人男因为不满意生活品质,在晚上轮奸路过女性,被发现时正在家里开香槟。

周崇礼温声:“怎么不去床上躺着?”

她耳朵晕出一点红:“在床上就太舒服了,我会只想睡觉。”

周崇礼轻轻笑,他摸了摸她的脸,柔软滑腻,也许因为手指微凉,她微微瑟缩,白皙修长的脖颈上隐约可见脆弱的青色血管,他眉眼微微动了一下,万般柔情拂过心尖,以至于能抚平所有的烦躁与沉闷,然后在戚月亮的视线里,周崇礼也悠然自得的在她旁边躺下来。

听着他呼吸均匀在耳畔起伏,戚月亮只觉得心脏震动到发麻,震到她大脑晕晕沉沉,一股冲动蔓延上来,她的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摆,小声:“哥哥,你知道处女膜吗?”

周崇礼从未在戚月亮的视角看过那些风景,有一部分是他个子高,高个子和矮个子看见的东西总是不太一样,笑言连呼吸到的空气都可能略有不同,权势高的人也总喜欢买高位的房子,享受顶点的风景,就算高处不胜寒,也都甘之如饴。

现在他和戚月亮躺在同一块地毯上,注视着同一块天花板,他发现天花板那些纹理突然之间变得诡谲庞大起来,仿佛距离很远,无声的要像盖子一样笼罩下来。

那么月亮,是否在曾经的回忆里,也无数次这样看过天花板,你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