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额发,就这弯下腰的时候,宋皎轻轻发出一声惊呼。

“天哪周先生。”她愕然:“您流血了。”

“胡来,简直太胡来了。”周崇礼的医生赵凯忍不住说了他两句,手边的纱布沾满了血:“你自己的头磕破了都没发现吗,这血都流到衣服上了。”

戚月亮站在露台上的时候,为了拦住她不惜整个人扑上去抓住,因为力的惯性跌倒在地上,头不知道磕在了哪里,但周崇礼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受了伤。

他摆摆手表示没事,赵凯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叹了口气,收拾收拾走了。

屋子里气氛太压抑,周崇礼起身点了根烟,往外走。

迄今为止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戚月亮。

无法掌控,不能掌控。

他指尖轻微抖动,要折断她的翅膀吗?

把她关进漂亮的笼子里,用最好的肥料喂养她,给她听世界上最动听的乐曲,她可以站在他肩膀上看尽整个世界,他根本舍不得让外面的风霜雨雪侵略她纯白的身躯,他恨不得把最好最顶尖的珠宝黄金全部堆砌给她做她的房子,只要她别离开他。

要让她怀孕吗?一个母亲的本能会激发她爱自己的孩子,栓住她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等待时间慢慢流逝,会治愈所有的伤痛,她会慢慢好起来,也会慢慢原谅他,如果有个孩子,有个孩子在中间作为缓冲,他们共同抚养留着彼此血bzm脉的孩子,她不会想离开的,她们会幸福的。

长长的安静的走廊上,周崇礼停下脚步,侧过头。

他对上周弼的眼。

那是一副很大的油画,油画上周弼西装革履桀骜不驯,手懒洋洋搭在一张红木椅子上,椅子上坐着他母亲许容碧,少见的穿着长裙,挽着发笑意温柔,周弼看起来漫不经心,肢体语言透着绝对掌控欲,他轻蔑傲慢的表情一如既往,穿透过画框,周崇礼在他眼神中甚至读出一种语言,就想很多年前,周弼张狂的说。

“你就是老子的种。”

周崇礼冷漠的看着父亲,事实上,许容碧从未真正坐下来和他拍过一张照片,遑论油画。

西公馆的管家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边,周崇礼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

“他后悔过吗?”

老管家一怔,笑:“您觉得他像是会后悔的人吗?”

周弼何其狂妄自大。

“那他觉得自己是对的吗?”

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把笑容收了回来,他静静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半晌,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