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珊猛地回过头,这句话像是一把锤子砸在脑袋上,闷闷的发疼,她说:“我不想死,我还想回去见我妈。”
“那怎么办?我们把他杀了!”
王晴雅的手有些抖,她胆子最小,一直在忍不住打冷战。
“人死都死了。”金菲转头去看她:“他活着我们也可能会死,至少他现在死了,你不觉得痛快吗,还是你后悔了?”
王晴雅脸上还有点血,听到这句话反驳:“后悔?我不后悔!”
从珊把手放在水龙头上清洗,她冷冷说:“那我们把尸体藏起来,当做他今天晚上没来过,找机会再逃跑。”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她。
从珊的手上全是冰冷的,她只问:“干不干?”
人逼到一种绝路上,所做出来的事情是疯狂而难以预计的,她听见金菲小声骂了句脏话,李姨迈着沉重的腿,把月亮抱起来放回房间里的床上,水龙头的水开到最大,水溅起来的声音大声回响在耳边,血水慢慢顺着管道留了下去,剩下一摊死肉。
从珊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是毫无波澜的,哪怕那堆肉如何可怕残忍,她也只是极其冷漠的把墙壁上的血洗了个干净,李姨抱着窗帘布从楼上下来,走到她身边:“你要把它藏在哪。”
“扔到山里去。”从珊说:“他不是经常这样。”
那些山何其高大,那些密林何其繁茂,夜间是没有什么人敢钻进林子里的,但是鬼哪里有人可怕,她们迅速把厕所的血冲刷干净,然后把四分五裂的李鸣生兜进了窗帘布里。
“那个时候如果苏丽或者那些狗东西回来,就能逮到我们,那么我今天可能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从珊平静的说。
“但是那天老天爷站在了我们这边,没人发现我们。”
许庶眯起眼,道:“人类的血液通常占体重的百分之七到八,就算你们把他的血都放干净,也至少有一百多斤,你们就这样把他装进布里走到了另一边山上?”
“是有点重。”她说:“不过小雅以前是学解剖的,她把李鸣生的骨头和肉都分开了,我们每个人都分点,这样就好些。”
许庶从文件夹下抽出一张纸来,那是从珊自首之后,他们连夜整理出来的有关信息,其中包含了当初被救出来的人员名单,王晴雅的名字赫然列在其中她是一名医学生。
“我们本来打算就这样把他随便找个地方埋了或者就这样扔在山里喂狗,但是李姨说这样很容易被发现,我们想找机会跑,必须要留足够的时间,把他藏在坟里也是她的主意,是,谁会想到坟里藏尸,那个坟还是她自己的。”
“我们走到一半,就下雨了。”
以前觉得那山路特黑特难走,阴森坎坷的像地狱蜿蜒曲折的肠道,但是那天晚bzm上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从珊到现在还记得雨滴打树叶时擦过的啪嗒啪嗒声,她们在黑暗里背着尸块沉默着前行,她听见有人在小声的哭,但没人停下来。